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樹枝上幾乎沒剩下什么樹葉了,橫七豎八黑乎乎地枝條空蕩蕩地高懸在我們的頭頂上方,哪里有什么人啊?眼前的這一幕讓我又是一呆。我應該沒有聽錯啊,剛才的那一聲喊絕對是從我頭頂上方傳來的,怎么會沒有人呢?
傾城和夢冰也在抬頭觀瞧,他們兩個人似乎也感到有些迷惑,很明顯,他們倆剛才也聽到了那一聲喊叫。
正當我們三個人錯愕之際,又從樹上傳來了那句喊聲:“走啦,別送!”
就在我還未發現說話之人藏身于何處之時,一只黑色的鳥兒突然從高處的一段樹枝上縱身躍上了半空,展翅迎風向西飛去。
這一幕情景看得我是驚駭莫名,不禁脫口叫道:“我靠!烏鴉能說話!這是妖怪啊!”說著我就反手去拔背包上的登山杖。我可能是被嚇壞了,覺得在面對這種能說人話的妖怪時還是手里有件武器比較安全。
傾城見我這般舉動,當下也彎腰伸手去地上撿起了兩塊石頭。事后回想起來,他還是比我更鎮定一些,知道登山杖再長也夠不到天上的東西,要對付來自天空的妖怪,還得靠能扔得出手的家伙才行。
夢冰見我倆都這般如臨大敵的緊張,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不自覺地就躲到了傾城的身后。
好在那只鳥躍上天空之后并沒有飛下來找我們的麻煩,因此十幾秒鐘之后我縮成一團的心才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還是夢冰首先恢復了鎮定,開口問道:馬克,你確定那是只烏鴉嗎?”
“啊?不是烏鴉是什么?你們剛才也都看到了,全身烏黑,好像只有嘴巴和爪子不是黑色的吧。”我邊回憶邊說道。
“可我看它飛行的姿勢不像是烏鴉啊,而且……體型好像也不對。”夢冰猶豫著說道。
“無論是不是烏鴉,它都不應該說話啊!”我有些不耐煩了,高聲強調道,“重點是它能說人話!鳥說人話正常嗎?!”
“哦……等等,馬克大哥,鳥是能說人話的啊。”傾城好像神志突然失常了,居然開始反駁起了我。
“什么?鳥能說人話?!”我被他的奇談怪論驚呆了。但傾城神色自若,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難道他說得是真話?但一時之間我還是接受不了一只烏鴉在我們頭頂連說兩句人話的事實,總感覺這個場面太過魔幻了。
“對,鳥能說人話!”夢冰這時從傾城身后走了出來,大聲地對我說道:“鸚鵡就能說人話啊,對不對?”
“哦……”我不得不承認我剛才的確是被嚇壞了,直到夢冰說出“鸚鵡”兩個字時我大腦的思考能力才慢慢地恢復到了正常的水平。對啊,鸚鵡是能說人話的,于是我脫口問道,“可剛才那只鳥是鸚鵡嗎?黑色的鸚鵡?全身黑色……”說到這里我又不得不住口了,因為我在這方面真沒見過什么世面,真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全身烏黑的鸚鵡。如果真有全身烏黑的鸚鵡,那它說人話就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了,可到底有沒有呢?
“我明白了,那只鳥可能不是鸚鵡,是八哥,黑色的八哥!八哥也能學人說話。”傾城這時似乎徹底恢復了,邊用手比劃著邊對我說道,“還有那種鷯哥,也能說人話。對了,它們還都是全身烏黑的羽毛,沒錯的。我記得以前我住的那個小區門口飯店的老板就養了一只,平時就掛在飯店門口,有客人進出時它還能喊‘你好’呢,錯不了。”
看著他們倆說話很有底氣也很鎮定的樣子,我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似乎剛才的確是我誤判了形勢,想到這里我不禁臉上一紅尷尬地說道:“真是的,剛才我還以為是烏鴉開口說人話了呢,嚇死我了,所以我……我應該是緊張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