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進來的侍衛好心勸告了一句,隨后便扭頭離開,將小佛堂上了鎖。
南玉書獨自一人被關在這里,裝模作樣地對著外頭祈求了兩句,隨后好似認命一般來到蒲團上跪著抄寫經書。
她一抬眸,眼前就是精雕細塑的菩薩佛像。
看著眼前面容慈悲的佛像,南玉書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若是世間佛能度所有的苦,又何必讓她在這里受累受罪。
當初的事情,魏玄祁只一個勁兒地認定自己的猜測。
即便她百般解釋,依舊被當做狡辯。
哪怕是如今,南玉書尚且無法自證清白。
若是真的有佛,那為何佛不能替她解決呢?
到底是悲喜自渡,他人難悟。
她心底一抹嘲諷一閃而過,隨后又靜下心來抄寫著經書。
只是在抄寫這卷經書的時候,南玉書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敬畏之心。
若是從前,她還當這是天大的事情,如今也算是司空見慣。
當年她在行宮受的折磨可比這狠多了。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魏玄祁所賜。
即便如今魏玄祁查明真相,愿意還她一個清白,再重新恢復她令昭儀的位分,南玉書也是不愿意的。
往事如流水,匆匆不回頭。
這些年的苦與罪,哪樣都是她混雜著血淚咽下去的。
若非是為了家族,為了南嶼川與南夫人,南玉書現如今早就下黃泉了。
這樣烈火地獄一般的人間,她著實是看不到希望。
而南玉書這里的動向也被匯報給了魏玄祁。
魏玄祁手里捏著的朱筆一頓,心頭一抹愧疚浮現。
他方才不應該因為那幾句話語懷疑南玉書的。
但是轉念一想,南嶼川說的話未必就不是南玉書的心思。
畢竟這可是南玉書親自答應南嶼川的。
“陛下,想來南姑娘是不會有那樣大不敬的心思的,只不過是為了讓小南大人有活著回來的希望。”
趙合德在一旁低聲勸著。
他的話也真正戳中了魏玄祁的心窩。
此時魏玄祁也是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