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后,他們終于在一片幽靜的海灘上稍作停留。
他們拖著沉重的步伐,身心都被長時間的緊張和危機逼迫得疲憊不堪。
盡管心中依然警覺,但暫時的安全讓他們稍微松了一口氣。
海浪拍打著岸邊,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低沉響聲,空氣中彌漫著咸腥的海風(fēng),夾雜著淡淡的海藻氣味。
腳下的沙灘在昏黃的夕陽下泛著微弱的金光,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亞得里亞海的落日將沙灘染成血色,浪花拍打著礁石,發(fā)出疲憊的嘆息。
威龍靠在一艘翻倒的觀光艇旁,戰(zhàn)術(shù)手套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海水沖刷成淡粉色。
他摸出半包浸濕的香煙,挑出兩支勉強能抽的,遞給紅狼一支。
“上帝保佑,居然還能點著。“
紅狼咧開干裂的嘴唇,打火機的火苗在咸澀的海風(fēng)中搖曳。
他沒有急著說話,只是拿起手中的煙,點燃,眼神也投向了遠方的海平面。
兩人沉默地吞吐著煙霧,看著遠處海面上那輪燃燒的落日漸漸沉沒。
威龍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空中緩緩上升,逐漸消散開來。
“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個人出來,“紅狼突然說,煙灰掉在他被腐蝕得斑駁的作戰(zhàn)靴上,“現(xiàn)在兩個重傷,一個瘸子,外加個半死不活的露娜。“
威龍沉默不語,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仿佛那繚繞的煙霧能夠掩蓋住他內(nèi)心的焦慮和不安。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海灘,落在了每個人身上。
蜂醫(yī)正專注地為露娜重新固定骨折的右腿,他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但額頭上卻沁出了一層細汗。
韓國狙擊手緊咬著一根木棍,努力忍受著劇痛,她的黑發(fā)被冷汗?jié)裢福o緊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烏魯魯用那幾乎快要散架的機械臂艱難地支撐著深藍的上半身,好讓傷員能夠勉強喝口水。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已經(jīng)到了極限,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
駭爪跪在無名身旁,小心翼翼地用止血凝膠處理著他被彈片撕裂的右手。
那猙獰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而駭爪的臉色也異常凝重,雖然她已經(jīng)非常想哭出來了。
威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至少我們帶出了這個。”
他輕輕地拍了拍胸前的樣本管,里面的藍色結(jié)晶在夕陽的余暉下泛著妖異的光芒,仿佛是這片廢墟中唯一的希望。
無名看著威龍,淡淡一笑,聲音低沉但充滿自信:
“別擔(dān)心,我還能戰(zhàn)斗,沒問題。”
威龍點點頭,顯然對無名的能力信任有加。
接著,他把煙蒂摁滅在腳下的沙灘上,抬頭看向遠處的廢棄游客中心。
游客中心矗立在五十米外的懸崖上,那座米黃色建筑的外墻已經(jīng)斑駁,玻璃全部破碎,像只瞎眼的怪獸俯視著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