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閘門縫隙滲入地下通道,微弱的光線在積滿灰塵的水泥地上投下細長的光帶,仿佛把這片廢墟的沉寂照亮了一線希望。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腐朽的氣息,沉悶的環境讓每個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
威龍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注視著身后列隊的特戰干員們。
每個人身上都披掛著沉重的裝備,背包鼓鼓的,里面裝滿了生死攸關的補給——藥品、凈水片、高熱量口糧,甚至還有幾包珍貴的咖啡豆。
威龍的聲音在密閉的地下通道里回蕩,沉穩而清晰:
“最后一次檢查。“
他沒有回頭,只是透過眼角的余光掃視著身后的隊員們,指揮著這一切,如同指揮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安全栓鎖定,保險關閉,手指離開扳機。“
他每說一句,隊員們便以精準的動作回應,重復著這些已經爛熟于心的程序。
金屬碰撞聲接連響起,充滿規律與節奏。
烏魯魯的動作明顯有些遲疑,他不情不愿地把自己手中的速射機槍的保險撥到安全位置,嘴里不滿地嘟囔著:
“威龍,你這是圣母病發作,真沒必要這么謹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但這份抱怨很快被沉默所吞沒。
畢竟,沒人會質疑威龍的指令。
無名則不同,他的動作更為細致、專注。
他默默檢查著腰間每一把匕首的鞘扣,確保它們沒有一絲松動,以防在緊急情況下意外滑落。
無名的眼神冷靜,像一把早已鋒利的刀刃,任何細節都不容忽視。
每一位隊員的動作都如同經過精密計算的機器,井然有序,充滿著默契。
威龍站在他們面前,靜靜觀察。
閘門內傳來沉悶的齒輪轉動聲,像是一種古老機制的低語,隨后沉重的金屬門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其后的世界。
透過裂縫,光線漸漸變得清晰,揭示出一個與外面荒涼世界截然不同的場景。
瑪麗卡站在門后,那個阿爾巴尼亞姑娘的身影如一束不期而至的光。
她那把斜挎在背后的獵槍沉穩地掛在肩膀上,仿佛是她的守護者。
她手中舉著一盞改造過的熒光蘑菇燈,藍綠色的幽光如薄霧般籠罩著她的面龐,照亮她瘦削的臉龐,勾勒出一條條分明的顴骨線條,令她看起來既堅毅又神秘。
“歡迎來到新家園。”
她的聲音清脆而帶著濃重的阿爾巴尼亞口音,語言中的每一個音節仿佛都透露著她與這片地下世界的緊密聯系。
她做了個夸張的鞠躬動作,帶著一種無法抑制的幽默感,“請別踩到種植區,“
她微笑著補充,目光中帶著幾分調皮和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