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掛了紅綢的車馬轎子,駛到街上的宅子門口,才看到零星幾個迎親的人。甚至就連街上圍觀的人都沒有幾個,都遠遠的看著,這場有些冷清的婚事。
兩位大嫂子把一身紅嫁衣的杏兒接下馬車,身后這時便起了鞭炮聲,吹打的喜樂也響了起來,伴著紅嫁衣的新娘子進門,這場婚事才有了些喜慶的味道。
一身紅嫁衣的杏兒被引到堂屋,獨自給朱家老爺,老夫人下拜。接著便被朱家的丫鬟引到了后面的婚房里去坐了。
獨自坐在婚房的杏兒,自已摘了紅蓋頭,坐在床沿上細細打量著屋子里的陳設。
床上鋪著喜慶的大紅色被褥,摸著十分的細軟。床帳子也都是紅綢子做的,系在雕了花的床架子上。
床旁邊一人高的衣櫥子,旁邊還摞著幾個箱柜,最邊上那個箱柜應該就是給自已新做的了,箱柜對面的妝臺也是新的,想是都是給自已新做的了。
杏兒不無好奇的探身往外屋瞅了一眼,屋里的陳設不多,卻干凈整潔。
隔間靠窗的位置,只有書桌靠椅,椅后是一大架的書。
外面的堂屋里八仙桌,太師椅,博古架等等陳設都是杏兒不甚熟悉的了。
許是,朱家公子是個讀書人,不過,奇怪的是,滿屋子卻是藥草的清香味。
先不管這些了,反正都早已經答應了。杏兒一個人穿著紅嫁衣,吃了丫鬟送來的飯,便一個人睡在了那張喜慶結實的大床里。
第二天早餐,當丫鬟來喊杏兒給老爺,夫人請安的時候,杏兒已經早早的起來了。她從箱子里自已找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收拾好,還戴上了一枚自已從沒戴過的銀絲花鈿。
老爺和老夫人依舊眉頭緊鎖,杏兒服侍他們用了早飯,自已才回房吃飯。
“小妹妹,這糕和這粥怎么這么好吃?”杏兒對旁邊的丫鬟說。
“少奶奶喊我半夏就好。”小丫鬟半夏笑著說道。
“半夏,真好聽,你快坐下來一起吃飯。”杏兒說道。
“少奶奶先用就是了。我不急。”半夏笑了笑說道。
“半夏,你爹娘給你起的名字真好聽。”杏兒羨慕的說道。
“是老爺給取得名字,我從小沒有爹娘,是老掌柜以前出去販藥材,路上撿回來的。”半夏說道。
“這樣啊。”杏兒想起自已的境遇來,有些傷感的低著頭,默默喝起粥來。
半夏見杏兒聽完她說的話,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就岔開話題說道:“咱們府上的粥好喝吧!都是少爺琢磨的,里面加了好幾味藥材,不但咱們府上自已愛吃,城里好些大宅子聞聽了這吃法,都來打問,去咱們鋪子上買了藥材回去試著做呢。”
“少爺,他……”杏兒聽到半夏說起新郎官,不由的想多問幾句。
“少奶奶,你可別亂想。”半夏慌亂起來,忙著收拾好早飯的碗筷,急匆匆的出去了。
上午的光景,杏兒一個人呆坐在外屋的餐桌旁,竟不知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