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蘇挽辭的聲音比平日更冷冽幾分,如同冰珠墜地。
她伸出同樣蒼白的手,指尖小心翼翼,避開了那針尖般的暗紫花苞,輕輕捏住了灰白植物的莖部。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那冰冷莖稈的瞬間——
嗡!
一股無形的、尖銳的刺痛感猛地刺入她的識海!
眼前仿佛有尸山血海的幻影一閃而逝,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和絕望哀嚎幾乎要沖破耳膜!
無數扭曲、猙獰、充滿惡意的低語如同跗骨之蛆,瘋狂地試圖鉆進她的意識深處!
蘇挽辭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本就沒什么血色的唇瞬間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
“生引花!”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個名字,清泠的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
“啥玩意兒?”莫小錘剛把自己從那張“玄鐵大餅”的打擊中拔出來,聞言下意識地湊近一步,好奇地探頭去看蘇挽辭手里的東西,“生…生什么花?名字聽著還挺…呃!”
話沒說完,那股陰冷邪異的氣息撲面而來,激得他猛地打了個寒噤,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嘶!這玩意兒怎么這么邪門?跟掉冰窟窿里似的!”
花想容也顧不上自己滿身的奶味了,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蘇挽辭語氣里的凝重和蘇沉璧不同尋常的沉默,心頭警鈴大作:“蘇蘇?生引花是什么?很厲害嗎?”
蘇挽辭指尖縈繞起一縷極其微弱、卻精純凝練的青色靈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小心翼翼地探向其中一枚暗紫花苞。她的聲音沉凝,帶著醫修特有的冷靜剖析:
“此物非天地靈根所生,乃大兇之兆!需汲取亡者血肉怨氣、于尸骸堆積陰穢之地,方有萬分之一可能萌芽。”
她指尖的青色靈力剛一靠近花苞,那花苞竟極其微弱地顫動了一下,仿佛活物般透出一絲貪婪的渴望!
“能無限放大生靈內心潛藏的陰暗、偏執、恐懼…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瞬間掀起滔天心魔狂瀾!修為稍有不穩或心境略有瑕疵者,觸之即瘋,絕無幸理!”
她的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在花想容和莫小錘頭上。
“放…放大心魔?”花想容嚇得小臉煞白,下意識地倒退了一大步,仿佛那株小小的灰白植物是擇人而噬的兇獸。
她猛地想起自己那天慘不忍睹的“做法”,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等等!”花想容瞳孔驟然收縮,失聲叫道,“蘇蘇!你剛才說…這花的氣息?!難道…難道那天潑在你丹藥上的那惡心玩意兒…就是這鬼東西?!”
她聲音拔高,充滿了驚駭和后怕。
蘇挽辭緩緩頷首,目光銳利如冰錐,釘在手中的灰白植物上:“不錯,那廢液之中,可能混雜了此物,才引動丹藥異變,最后,咳…坑害于你。”
花想容杏眼里的羞澀瞬間被熊熊燃燒的怒火取代!
“啊啊啊!我就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王八蛋培育這種坑人的玩意兒?!”她氣得原地跳腳,指著那株生引花,小臉漲得通紅,每一根頭發絲都仿佛在冒著憤怒的火焰,“受害者!我是純純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