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頁）

“吱呀呀~”

“吱呀呀~”

風(fēng)在吹著寒夜的小樹杈。

蒼白的月光下，一只黑老鴰飛來，停在干枯的樹杈上。

干澀難聽的聲音頓時停下。

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樹下瑟瑟發(fā)抖，抬頭看著這黑老鴰，又把頭低下去，雙腿靠在一起，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

屋內(nèi)有人在說話：“當(dāng)家的，你看看去，那小雜種死了沒？”

一個穿棉衣的男人應(yīng)聲走出來，先吸了一口寒氣，走到小樹杈下面，踢了那瘦小的身影一腳，見到還在顫抖，便“呸”了一口。

“狗命倒是硬。”

隨后進(jìn)了屋內(nèi)。

屋里面一對男女幾聲咒罵之后，熄滅了一點微弱燈火。

小樹下那身影又縮成一團(tuán)。

樹枝上，黑老鴰烏溜溜的眼珠轉(zhuǎn)動著，帶著幾分異樣。

“娃兒，你幾歲啦？”

一道嘶啞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在樹下那孩子的耳邊回蕩。

那瘦小的孩子抬起頭來，左右張望，什么也沒看見。

但他生性老實，還是回答道：“十二歲。”

“十二歲，這么瘦小，沒少吃苦啊是個苦命的孩子。”

那嘶啞聲音又響起來：“叫什么名字？”

“韓榆。”

小孩子回答，又忍著寒意張望了一圈，看到頭頂?shù)暮诶哮幷诎咨鹿庀峦嶂^看著自己，便問道：“是你在說話嗎？黑老鴰？”

“呵呵”

那嘶啞的聲音笑了一聲，繼續(xù)傳來：“韓榆小娃子，你怎么被扔在院子里面，不進(jìn)屋啊？屋里面是你爹娘嗎？”

“屋里面不是我爹娘，我爹打獵死了，我娘改嫁到其他村里去啦。”

韓榆回答：“這里是我家。他們不讓我進(jìn)屋里住了”

“他們是誰？”

“里長的兒子跟媳婦。”

“為什么？”那嘶啞聲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把我趕出來了，說等我自己死在這個院里，就都好辦了。”韓榆不解地回答，又看著那黑色的老鴰，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烏鴉。

那嘶啞聲音又笑起來：“這么說，他們是想占了你的家，又不想擔(dān)上人命官司，對吧？”

韓榆呆愣愣地看著黑老鴰，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