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被人鑿了一個口子,冷風呼呼往里灌。
她有沒有聽到剛剛那些話?
沈歲宴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電話每響一聲,心就像是被人砸了一拳。
“喂。”
他只能祈禱,她沒有聽到那些話。
“夫人走了?”
她的一句話,沈歲宴整顆心沉到谷底。
她聽到了。
全部都聽到了。
自己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心思,被她知道了。
“對不起,我媽誤會了我們的關系,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沒關系,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最近和譚景琛鬧矛盾了?”柔和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
他想解釋的話卡在喉嚨里。
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不想讓那些勾心斗角臟了她的耳朵,更不想欺騙她。
“不方便說的話就當我沒問。”
“沒有不能說。”
沈歲宴組織了一下語言。
說起陳家的事。
說起譚景琛做的一些事。
他心里想著不能讓她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心情,但一開口,就不自覺著重去說譚景琛不當人的一面。
“我可能……也有做得有不對的地方,不應該這么咄咄逼人。”他話鋒一轉,裝出大度、寬容。
他可以說自己有不對的地方,但冷銜月絕對不能順著他往下說。沒有誰喜歡在傾訴的時候被人潑冷水。
“我要是你,我大概會比你更狠,比如說譚佑鶴,就不止是趕出譚家這么簡單,而是讓他在a市都待不下去。沈歲宴,人生就這么長,不用時時刻刻給自己戴上道德的枷鎖。”
她的聲音永遠如風一樣和煦溫柔,字字句句飄進他的心底,撫平他心里所有的不安和沉悶。
柳夢萍的那些話,似是就這么揭了過去。
他看了天氣預報。
她那里明天有雨。
沈歲宴叮囑她明天出門記得添衣帶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