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陸見秋送杜老爺子回杜家后,驅車往自家趕。沿途警車往來不息,不少路口設了關卡,整座城市彌漫著凝重的氣氛。
行至一處關卡,陸見秋被攔了下來。兩名警員態度惡劣,帶著明顯的倦意——顯然是被臨時叫回來加班的,對廉城的變故一無所知。
“駕駛證。”一名警員沉聲道。
陸見秋默默遞過證件,另一名警員則去檢查后備箱。持照的警員用手電照了照,又示意陸見秋打開后排車窗。當手電光掃過后排時,他臉色驟變:“有情況!”
陸見秋這才想起,自己的悍刀還隨意丟在后排,刀上還帶著血跡。瞬間,四五名警員圍了上來,有人甚至舉槍對準車內:“立刻下車!”
“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刀?也敢用槍對著我?”陸見秋皺眉未動。
“管你什么刀,帶血的刀就是罪證!趕緊下車!”領頭的警員厲聲喝道,神色格外緊張。他曾參與過追捕武道通緝犯的行動,深知這類人的可怕,此刻見長刀帶血,立刻聯想到惡性案件。
“我不是逃犯。你不認識這刀沒關系,讓我給趙局打個電話。”陸見秋懶得糾纏,直接掏出手機。
“少裝蒜!還想聯系趙局?”警員根本不信,槍口始終未松。周圍的人也架好了路障,防備他沖卡。
“把槍挪開,不然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陸見秋語氣平淡,撥通了趙杰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正在匯強大廈處理后續的趙杰見是陸見秋,心頭一緊,連忙接聽。陸見秋簡單說明情況,將手機遞給窗外的警員。
警員半信半疑地接過來,剛放到耳邊,就被趙杰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他還想辯解車上有管制刀具,換來的又是一頓訓斥。最終,他只能悻悻收槍,滿臉委屈地道歉:“陸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您認識趙局……”
陸見秋沒再多說,一腳油門,奔馳車轟鳴著駛離關卡。
那名警員望著車影心有余悸,身旁有從軍經歷的同事忽然道:“那刀……好像是悍刀。”
隊長聞言一個踉蹌,冷汗瞬間下來了。他雖沒親眼見過,卻也知道悍刀是武盟的標配。刀上帶血,顯然是剛執行過任務——難怪趙局會發那么大火。他越想越后怕,脊背陣陣發涼。
半小時后,陸見秋抵達長新花園。車子剛停穩,他就察覺到不對:草坪翻卷,花木折斷,別墅門口一片狼藉。快步走近時,又見兩名陌生年輕人守在門口,眼神頓時一冷。
眼前的景象顯然是遭了偷襲,陸見秋快步上前,想問問門口兩個年輕人的身份。
“陸先生,您可回來了!”不遠處矮樹后,柳三刀的得力手下小三竄了出來。
陸見秋認得他,柳三刀安排他來時打過招呼。他沒問別的,只急著確認:“太太沒事吧?”
“放心,太太和杜小姐都在屋里呢。”小三答道。
陸見秋松了口氣,見小三和手下都帶傷,便讓他們先回去。
推門進屋,柳盈盈已聞聲迎上來,一頭撲進他懷里:“老公!”所有情緒在見到他的瞬間消散,只剩踏實。
陸見秋輕拍她后背安撫,等她羞赧地松開手,才問:“萱萱呢?”
“在房里睡呢。”柳盈盈理了理頭發。陸見秋打量屋內,沒見打斗痕跡,便向杜清涵詢問經過。
聽完才知是白家的人動的手,幸好杜清涵在。他暗自慶幸安排了雙重保護,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如今白家、陸家都已覆滅,廉城再無他們的勢力。
他讓耗損不小的杜清涵先休息,自己和柳盈盈洗漱后,正要睡下,萱萱房間傳來帶著哭腔的喊聲。
陸見秋趕緊過去,見女兒縮在床頭發抖,忙抱起她:“不怕,爸爸媽媽陪你睡。”萱萱緊緊摟著他脖子,小腦袋埋在肩頭。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柳盈盈和萱萱很快沉沉睡去,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家里重歸寧靜,廉城卻已天翻地覆。
次日八點多,陸見秋醒來時,母女倆還在睡。他輕手輕腳起身,洗漱后準備早餐,下樓時正遇上杜清涵。
“陸先生起得挺早。”她穿著休閑裝,帶著剛睡醒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