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草原民族的火爆脾氣,鄂爾多斯使節自然覺得受到了羞辱。出言不遜還沒啥事,錦衣衛里除了兩名懂些蒙古話的全聽不懂,但動手動腳還不交出隨身武器就很難睜只眼閉只眼了,當場發生了沖突,互有傷亡。
聽上去好像屬于互毆,實則不然。鄂爾多斯使節加隨從不過七八人,而錦衣衛有三十多人。結果就是使節一方人人掛彩,重傷兩人,其中一人取義,導致察沙克大臺吉看不懂這些故意氣人的話。
更氣人的還在后面呢,沒過幾天鄂爾多斯部的使節可能還沒走到榆林鎮,圣旨的內容就在《半月談》上原封不動的刊登了。還附上了一篇由皇帝親筆撰寫的文章,題目叫做《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火槍》。
毫不掩飾的把矛頭直指左翼蒙古和女真大金國,警告對方動歪心思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是不是大明陸軍的對手。同時也是向國內國外的所有敵對勢力正式宣告,大明的外交政策變了,從被動防御轉為主動防御。
對于想和平共處的部落、國家和勢力,雙方可以通過談判達成共識,展開正常的經濟往來。對于想靠武力劫掠威脅的,沒二話,戰場上見勝負。
與此同時,駐扎在大同的孫承宗部開始陸續接管灰溝營、偏頭關、雙溝墩、殺胡口一線的防御,嚴密監視鄂爾多斯部動向。
說是監視,實際上孫承宗部有事沒事就以百戶為單位出關轉悠一圈,遇到鄂爾多斯牧人就抓,見到牛羊就搶,碰到駐地燒,邊墻之外百十里之內,一時間成了無人區。
有兩次孫承宗部集結了附近幾個關口的七八個百戶,每人雙騎,由當地邊軍將領帶路,從灰溝營渡過黃河進入榆林衛轄區,再出邊墻一晝夜向西北疾進一百多里。
連續踏平了鄂爾多斯部三個比較靠南的大營地,俘獲人口上千、牛羊馬無數。待消息傳到察沙克大帳已經是兩天后了,再集合族人追趕,除了一路上零星的族人尸首,敵人已然過河而去。
往常都是游牧民族利用速度神出鬼沒,襲擾大明邊墻尋找弱點乘虛而入搶了就跑。現在大明軍隊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和牧民玩起了游擊戰。
然后發現難受的居然是游牧民族。大明陸軍依仗火槍優勢,完全抵消了牧人們的騎射功夫。遇到小股牧人直接攻擊,遇到大股牧人則挖坑防御。牧人們拖家帶口的跑又跑不過,打也打不贏。
組織大軍圍剿,短時間成,時間長了先受不了的反倒是牧民。青壯男人都去打仗了,家里的羊群、牛群、馬群沒人照顧。全民皆兵的辦法固然能把人口利用率提高,可也是把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嚴重影響生產生活。
察沙克大臺吉被逼急了,腦袋一熱,召集了小三萬族人向北渡過黃河,想去找歸化城的麻煩。只要把這里的漢人軍隊打跑,土默特部就不敢再跟漢人皇帝走得太近,草原依舊是屬于蒙古人的。
可他遇到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漢人軍隊,戰法、武器包括士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在歸化城下碰了釘子。無論族中勇士多悍不畏死,也頂不住火槍和火炮的射擊。只攻了不到一天時間,就不得不扔下幾千具尸體倉皇南撤。
漢人軍隊倒是沒追,可該死的卜失兔卻帶著土默特部騎兵隨后掩殺了過來,一直追到黃河邊才收兵。如果不是親弟弟帶著族人拼死掩護,察沙克可能連黃河都過不去就得交待在陰山南麓。
經此一役,鄂爾多斯部元氣大傷,不得已主動收縮牧區,把靠近大明邊墻的地區全放棄了,全族向西北遷徙,大部分北渡黃河集中到后套地區生活,只有少部分還留在黃河南邊。
河套地區的鄂爾多斯部撤了,大明軍隊卻沒趁機北上,依舊守著邊墻,頂多時不時派輕騎出關巡視一圈。但空出來的草場并沒浪費,全由土默特部牧人接管。這時候大明陸軍也不出來燒殺搶掠了,雙方相安無事,一片和平景象。
9月份,殺胡口突然出來了上千陸軍,身后還跟著幾千衛所軍,一路向北去了歸化城,沿途還留下了一半左右。
過了幾天,附近的牧人才發現它們好像不是大明陸軍,更像勞役。每天都去一個地方勞作,搞得動靜很大,經常咣咣響,和打雷一樣。而后山上的大石頭就自動松散了,不費吹灰之力被鑿成小塊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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