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與她想象中的所差無幾,應該就是臨時當做了審訊場所,那風小弟背上有幾條軟鞭的血痕,此時趴在地上,應當是暈了過去。
見她不說話,姜無厭臉色有些難看。
“青林下午來替你解釋,這奴才左遮右攔的,就是不肯讓他見子衿,青林覺得不對,這才發(fā)現(xiàn)子衿已不在屋中。”
“我原也是打算有了結(jié)果再告知你的。”
薛南玉側(cè)頭看他,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她解釋。
“嗯。”她點了點頭,看向依舊站在外頭的白瑾,“你不要過去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他家了。”
“估計就快回來了吧。”
白瑾臉色瞬間臭了下來。
薛南玉卻不管她,繼續(xù)掃視那臺子上的審訊工具。
就這配置,也難怪撬不開小風的嘴。
姜無厭起身走到她旁邊,“你是怎么來的?”
“誰告訴你,子衿出了事的?”
薛南玉翻撿著臺子上的工具,很肯定的回答他,“蘇管家。”
來的路上她有仔細回想過,莊子里的規(guī)矩甚嚴,平日里若無緊急事件,奴才們便是連走動起來都了無聲響。
無緣無故的,兩個婢子在屋子外面嚼耳根子,又說了些無緣無故的話,還偏巧都被她給聽見了。
這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種巧合,而莊子里能這么安排的,也只有蘇管家一人了。
她理不清蘇管家這么做的用意,姜無厭顯然是想瞞著她的,至于能瞞多久,有一日算一日。
可蘇管家偏要讓她知道,目的何為?
子衿如今到底身在何處,還活著嗎?
這一個個的疑問,讓她心緒難平。
子衿的身份不同其他的倌哥兒,他是罪臣家眷,沒有名符,更辦不了路引,不要說是出豐城,便是在大街上閑逛,沒有人相證,又遇上巡查的,隨時都有可能來一場牢獄之災。
他這輩子的歸屬,只可能在南風館。
除非
她隱隱覺得有種可能,可那是她最不希望的一種可能。
“薛娘子!”外頭有人叫她的名字,聽聲音,應該是她剛剛拜托的那個打手。
“我先出去看一下。”她跟姜無厭打招呼道。
姜無厭從見到她的那一瞬開始,心就一直揪著。
畢竟,將她從南風館帶走,他就存著私心,設在那一日網(wǎng)魚,也是他的私心。
可現(xiàn)在她在乎的那個人沒了,別說人在哪兒了,就是什么時候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說實話,他摸不透子衿在她心中的分量,但此時面對她,多少有些忐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