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大紅燈籠已被點燃,漸漸地有了車水馬龍的氣息,可惜,人群里卻沒了姜無厭的身影。
她往人群里走了走,天色將暗未暗的,最是難尋人。
她試探性的喊了聲,“館主?”
無人應(yīng)答。
她又換了稱呼,“姜無厭,你在哪里?”
仍是無人回答。
她這才微微有些心慌,雖不知他那嫡父有無此人,但總歸是一個獨身男子,還是一個長得相當(dāng)不錯的獨身男子。
若他真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提契約關(guān)系,就是相識一場,她這輩子也難心安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當(dāng)下只能賭一場了。
誰知她剛伸了腳要往左邊走,后頭就有人叫了她的名字,“薛南玉。”
雖然周邊嘈雜一片,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她就是聽得無比清晰。
轉(zhuǎn)身,姜無厭就站在廊柱之下,面色沉靜的看著她。
也不知咋地,薛南玉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兩步一跨,幾乎是跟他貼面而對。
“你到底要任性到何時?”
看她在人群中為他著急的模樣,姜無厭的氣焰本消的差不多了。
可此時,偏偏又被她的兇神惡煞給勾起了心火。
“我就是要任性,怎么了?”
“我請你來是做我的護衛(wèi)的,不是做我的主子的。”
“書契上既簽訂了十二個時辰的貼身護衛(wèi),你就得時時刻刻的在我的面前,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
薛南玉怒極反笑,“好。”
“主子,您下面要哪兒,小的一定跟緊了您。”
明明這就是姜無厭要的答案,可他突然就有了一些心慌的感覺。
她明明是笑著的,可就覺得哪兒不一樣了。
他似乎,是說錯了話!
說是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的貼身護衛(wèi),薛南玉已做好了長期攻堅戰(zhàn)的打算,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姜無厭竟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說是時時刻刻的不能離開他的面前,便是連睡覺也不允許。
當(dāng)然,這不代表他們就要同床共枕了。
姜無厭讓人從紅樓拿來了她的床單被子枕頭,幾百兩的東西就這么攤在地上,下面甚至連個棉花都不曾多給。
管家給了她一個大的木箱子,白日里,她的蓋褥就收起來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