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歸很樂意陪著程家家玩,基本上都是程家家在扔他在躲,偶爾在躲避的間隙里沖程家家扔上一個雪球。程家家只玩了十幾分鐘就熱出了一身汗來,呼吸都有點喘了。她沖時歸連連擺手:“不行了不行了,好累,休息一會兒。”
時歸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姿態甚至還有點悠閑,問她:“那要不要回家?”
程家家果斷搖頭:“不要。好不容易下一次這么大的雪,多玩一會兒嘛。我們這已經好多年好多年沒下過大雪了,最近幾年每年冬天都是下點小雪粒粒,一點都不過癮。我記得我小時候那雪特別特別大,有一次雪都到我膝蓋那么深了,我跟著同學堆了一個好大的大雪人。我們要不要也堆個雪人。”
時歸插在兜里的手蜷了蜷,面上卻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好啊。”
程家家興致勃勃地開始堆雪人。底座比較好堆,直接找個平攤一點的地方把雪堆起來拍實就行,難的是雪人的腦袋。程家家滾了一個小雪球,然后推著它在雪地里滾啊滾啊,結果還沒滾兩圈,“啪嗒”一聲,雪球散成一地碎渣渣。
程家家:……
她記得小時候堆雪人可容易可容易就能滾出一個大雪球的啊……
在程家家
以前時歸自己住,很多需要的東西都是放在床頭柜里的,但是自從搬到程家家這里,那些東西再放到床頭柜里就不太適合了。
時歸活動了一下手指,輕微的凝滯感從指尖傳輸到他的大腦中,手指的張握并不如往日流暢,加上今天又進了些雪水,更影響了它的靈活性。
他跨越千難萬險來到這個世界,身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難以復原成之前完美的程度。
他需要機油,但是卻沒有正當的理由。
于是他只能不動聲色地忍耐著手指、手腕乃至漸漸蔓延至整條胳膊的凝滯感,一切外在的都表現得如同平日,不論是語言、表情還是動作。程家家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不適。
一直到深夜,身旁的程家家已經陷入沉沉睡眠,一片漆黑之中,時歸輕巧無聲地下了床走出臥室。
他去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瓶機油,在無光的角落處站定,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傳來,黑暗中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時歸的兩個手腕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扭轉著,機油瓶傾倒,刺鼻的氣味傳出,隨即時歸轉了轉手腕,接著又活動了一下胳膊和手指,感受到每個關節都重新恢復了靈活潤滑,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機油揣進了口袋。
他在家里翻找了一遍,之前剩下的半罐機油大概是程家家覺得沒用,已經扔掉了,所以他只能半夜出來再買新的拿回去。","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