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原本不是黑的,
只是那老板以為葉輕是女的,
于是便來了個夜襲。
公正一點的說法是,這老板□□熏心了。可黃藥師卻不這樣想,他說:“換身衣衫,
束冠!否則殺了你!”
黃藥師說要殺了葉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倒不是他說笑,
而是這葉輕只要在他三尺之內皆會呈隨時遁走之態,他也是無法,
但這次卻是葉輕要他們去西夏,
是遁不得了,于是黃藥師說殺他便是彈指之間了。
葉輕極不情愿的換上了一身藍色的長衫,揀了條絲帶束冠,
六人這才又啟程。
這一路走了有十天,
說不上日夜兼程,但每日二更了才歇下,
五更便起身,
中午不過是休息一刻鐘吃些干糧,夜里大都是隨便住的些個小店,也露宿過一兩晚。如梁子君這樣的,隨說江湖中也行走過一些日子,卻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
每夜入睡時全身的骨頭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時運不濟,又逢天氣總是不好,十日里倒有五日是下著雨的。即使是小六的馬蹄也有些凌亂,
每一步下去濺起三尺高的稀泥。
在這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有些狼狽。
“我……只是想見見他,哪怕他不是我父親……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奇怪?”
梁子君說這話的時候正坐在襄陽以北的一家小客棧某間客房的床上,這是客棧里最好的房間,可是就它離金人地界不到十里的位置,老板也不知一覺睡醒了,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屋頂還在不在頭頂上,自是不會想到要把墻上和屋頂上的洞修繕一番。
黃藥師道:“你說不是便不是,有何奇怪?”
梁子君道:“也非一定不是,或者他是的。”她的聲音輕若低喃,她說:“若不是,我只看一眼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