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呈冰:“你明天不用來謝宅了,去隔壁市幫我催工程。”
宋巖心中苦笑。
“是。”
他轉身,走到門口時略微停頓:“大少爺,恕我多嘴,你不可能讓他一輩子不出門,不見人吧。”
“確實多嘴。”謝呈冰說,“多和你父親學學,宋家人的腦袋該用在什么地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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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餐廳用餐時,謝呈冰給謝清盛了一碗湯,狀若無意地問:“要不要一起睡?”
謝清奇怪了:“之前求你陪我睡覺你都不肯,還把自己臥室讓給我,現在怎么又肯啦?”
謝呈冰:“前陣子我睡覺打呼,怕吵到你,現在治好了。”
謝清咬著湯里夾出來的排骨含糊道:“啊?以前你也沒打呼嚕啊,這東西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治好的?”
謝呈冰一臉淡然:“醫生說是心理作用,大概是我心理壓力大。”
“為什么壓力大?”
謝呈冰細嚼慢咽的吞下了一口飯,才說:“沒什么,工作上的事。”
謝清脫口就想說讓我幫你分擔,但想到爸爸生前就不許他經手謝氏集團的任何業務,哥哥想來也不會答應,便把話咽了回去。
他想了會兒,突然問:“哥,爸爸以前有沒有和你說,我有像什么人嗎?”
謝呈冰:“沒有。”
“那,和我們家走得近的其他股東叔叔們也沒說過嗎?”
謝呈冰:“像我的童養媳。”
謝清無語:“那種玩笑話不用記這么久。”
謝呈冰突然放下筷子,無比專注地看向謝清,搞得謝清莫名緊張起來,排骨都從嘴邊掉下去:“干、干嘛?”
謝呈冰用手接住了排骨,喂回謝清的嘴邊:“如果我一直不結婚,你也不結婚,謝家就我們兩個一起過一輩子,你說好不好?”
“你不結婚就算了,干嘛我也不能結婚啊。”謝清嘟噥著把吃干凈的骨頭吐出去,忽然想到,哥哥難道是有成家的想法,顧慮他,所以試探?
于是他笑瞇瞇也給謝呈冰夾了一塊排骨:“哥,你也到成家的年紀啦,要是有合適的嫂子,就帶回家給我瞧瞧啊。”
“我不結婚。”謝呈冰強調。
他盯著碗里的排骨看了一會兒,緩緩拿起筷子:“謝清,你呢?”
謝清:“我想結婚啊。”
雖然在華國同性婚姻法還沒有通過,可他從小在福利院時就很向往一個完整的家庭,后來漸漸長大,也明白那一紙婚約代表不了什么,卻依然還是想要未來的伴侶能和他領證,去別的國家領也行,甚至隨便畫一個沒有法律效應的都行,他就是想要。
那是一種儀式感,一種約定,一種他或許也能束縛住誰的童年幻想。
想擁有一個能真正稱之為家的,想象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