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迅速溜去了嚴愷給的地址,找到正確的房號。
是一個陌生男人給他開的門,男人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放電:“是謝先生吧?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醫生?”謝清跟著他身后走進酒店房間,“嚴愷呢?”
“我托他下樓賣點東西,你先坐。”
男人引他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床上,跟著自己也坐到旁邊,“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姓袁,袁家文。”
“袁醫生你好。”謝清一坐下就開始緊張,仿佛已經來到了醫院。
袁家文很親切,說話時總是帶著笑,醫生能做到這個地步,要么是剛工作,要么是真熱愛職業。
謝清懷疑他是做了微笑唇。
“謝先生五官很端正,比例很優秀啊,長成你這樣還做什么整形呢?別糟蹋自己的臉啦。”
謝清傻了片刻,騰的站起來:“你是整形醫生??”
好個嚴愷,這么糊弄他是吧?就算不找婦科的,好歹找個沾邊的啊!
袁家文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輕聲笑了起來:“我和你開玩笑呢,謝先生,你躺下吧,我幫你檢查身體。”
他起身推來一個架子,里面放置了許多醫用品,看上去還挺專業的,袁家文已經開始戴乳膠手套。
謝清臉色這才好轉,但還是覺得這玩笑不好笑,悶悶不樂躺了下去:“袁醫生在哪兒高就?屬于哪個科?”
“我自己開診所,現在是家庭醫生。普通大小病都能看。”
袁家文說話間好像調配好了什么東西,轉身過來,撩起謝清衣服,動作非常干脆迅速,謝清甚至都沒看清。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針扎了一下,已經遲了。
袁家文按住他雙肩,彎腰在他耳邊笑著說:“讀書時念的是麻醉科。”
謝清失去意識前最后一個念頭是:哥,我再也不亂跑了……如果有來生還當你弟弟……最好是親弟弟……
麻醉昏迷的狀態下原來也是會做夢的,謝清做了好多夢,一會兒在阿拉斯加的海灣獨自漂流,一會兒在圣莫里茲滑雪場坐雪橇。
雪橇翻車了,拉車的大狗子屁顛屁顛跑過來,蹭他拱他,得寸進尺地在他身上舔來舔去,全身粘膩的難受。
謝清慢慢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居然還能重見天日,差點熱淚盈眶。
可是很快他就真的哭了,被嚇哭的。
一個穿著醫用防護服的人用無影燈照住他,手中舉起手術刀,緩緩比劃了過來。
“嗚嗚……你能不能重新給我打一次麻醉,我麻醉勁兒過了,不要這時候刀我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