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那保鏢一出聲,謝清才看了他一眼,發覺是宋巖。
宋巖替謝清拉開車門,趁著謝呈冰不注意,用拇指拭去謝清眼下的淚痕,低聲說:“哭花了,小貓。”
粗糲的指腹摩挲過謝清細嫩的皮膚,銀戒刮過耳廓,謝清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手心里被塞了個什么扎手的玩意兒。
坐上車后,謝清攤開掌心,發現是一顆糖果,很普通的玻璃紙包裝,還是他討厭的薄荷味。
他把糖剝開含在口中,辣的他眉頭皺了一下,但記憶突然有了個小開口,他想起來,好像父親下葬那天,他也這么被宋巖安慰過,塞了一顆相同的糖果。
謝清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雨幕中宋巖也看著他,但這是單向玻璃,外面看不見里面,謝清沖他做了個鬼臉,用口型說:“膽子真大。”
宋巖好像是提了下唇角。
劣質薄荷糖的辛辣在口腔中彌漫,謝清靠著靠枕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他感覺嘴唇shishi的,xiong口兩處也有點異樣,有些慌張地撫平了一下,心里懼怕這是懷孕帶來的變化。
他坐起身子看了旁邊的哥哥一眼,謝呈冰目視前方儀態端莊,好像上了車就沒動過。
謝清摸了摸嘴巴,尷尬地問:“哥我沒流口水吧。”
“嗯。”謝呈冰聲音有點干啞,“下次別亂買廉價的薄荷糖了。”
“哦。”
一直等回了家,謝清才突然想起要問,他哥怎么知道他吃了薄荷糖的?
是氣味太重了嗎?
但他哥已經大步流星地進了書房,門一鎖,說不上話了。
連續兩個晚上謝清都是跑進哥哥臥室睡覺的。
對于自身怪物的認知和記憶的缺失令他非常不安,加上總是想起在醫院看到的那本商刊,腦補一些有的沒的,他迫切需要確認哥哥沒有變,還把他當最疼愛的弟弟。
可謝呈冰總是拒絕他,第一次的理由是:“都是大人了,怎么還要別人哄睡?”
謝清不依不饒擠上哥哥的床,表演了一個秒睡。一覺起來身邊空空蕩蕩,被子整齊疊放,床單平展冰涼。
謝清光著腳就跑下了樓,在小陽臺找到正在處理財務報表的他哥:“哥,是不是我昨晚睡姿太差了啊?”
謝呈冰皺了下眉,把他抱到沙發上,給他套上拖鞋:“當心著涼。”
謝清立刻撒嬌:“哥背我上去,我睡個回籠覺。”
謝呈冰予取予求,可到了晚上,直接把臥室門給反鎖了。
謝清拖著一只大白兔子公仔邊拍門邊哭:“哥,我一個人睡不著。”
“哥我今天抱兔子不抱你,肯定老實。”
“哥,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