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寒讓手下找江語煙的下落,卻只能找到江語煙最后消失在京城的地點。
機場。
照片里,她瘦得脫了形,臉色蒼白得像紙,長發凌亂地貼在汗濕的額角,腿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露出的手腕上打著顯眼的石膏,卻還是堅定地望向機場的大門。
厲清寒看到照片只覺得心痛、自責。
這就是他承諾要娶、要照顧一生的人,這就是他承諾復明后第一個要看見的愛人,這就是那個默默陪伴他八年黑暗歲月、給予他唯一溫暖的人。
而他,都對她做了什么?
信任林月棠的謊言,默許對她的傷害,親手撕毀她的求救信,在拍賣會上當眾羞辱她,將她像垃圾一樣丟出厲家,甚至……甚至為了林月棠的一條狗,抽干她的血!
厲清寒再也無法承受這巨大的痛苦和悔恨,他猛地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在地,然后沖向地下室。
林月棠凄厲的慘叫聲不斷從鐵門后傳出。
厲清寒面無表情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
地下室里,林月棠披頭散發,身上的婚紗早就臟了,兩只手被齊齊鋸斷,傷口被胡亂的包扎,看上去恐怖至極。
她被迫跪在一大片尖銳的玻璃碎片上,玻璃碎片悉數刺進她的膝蓋和小腿,讓林月棠痛不欲生。
“這就受不了了?”
厲清寒看著林月棠的慘狀,冷笑一聲,然后對著身旁的醫生說道:“抽。”
短短一個字,讓林月棠煞白了臉。
旁邊的醫生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用針頭扎進林月棠的手臂。
一袋……兩袋……三袋……
直到她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慘白,厲清寒才讓醫生停下。
林月棠癱軟在地上,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厲清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慘狀,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報復的快感。
他彎下腰,冰涼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林月棠,這滋味如何?當初你抽她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他松開手,接過保鏢遞過來的相機,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林月棠,從各個角度開始拍了起來。
“不……不要拍……求求你……”林月棠眼中充滿了恐懼。
厲清寒充耳不聞,拍夠了,將相機丟給保鏢:“處理一下,掛到暗網上去拍賣,讓她也嘗嘗被羞辱的滋味!
林月棠聽到這句話,最后一點精神支柱徹底崩塌,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厲清寒看也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復仇的快意并未填滿他心口的空洞,反而讓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無論他如何折磨這些傷害過江語煙的人,都再也無法彌補他對她造成的萬分之一傷害。
他弄丟了他的小啞巴,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啞巴。
厲清寒回到江語煙的傭人房,他躺在江語煙的床上,空氣中還有江語煙身上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