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林月棠欣賞夠了,才心滿意足地揮揮手:“行了,把她扔出去吧。看著就晦氣!”
女傭們像丟垃圾一樣,將江語煙再次丟回了傭人房。
門被重重關上,落鎖。
江語煙蜷縮在地上,破碎的衣服勉強遮掩著身體。
淚水早已流干,手腕的劇痛還在持續(xù),但比起心靈被徹底碾碎的痛苦,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她在地上緩了很久,然后默默站起身,打車去了醫(yī)院。
在厲家,沒有人愛她,她要愛自己。
手腕的傷再不處理,手就要廢了。
醫(yī)院里,醫(yī)生給她做了復位固定,但骨裂的劇痛并未消失,每一次微小的動作都牽扯著神經(jīng)。
住院的幾天,冰冷的病房成了她唯一的避難所。
沒有厲清寒冰冷的命令,沒有林月棠惡毒的注視,沒有傭人鄙夷的目光。
只有規(guī)律的查房、換藥和輸液。
也是這幾天,江語煙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而不是厲清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第五天,醫(yī)生檢查后告訴她,骨頭基本對位,固定穩(wěn)固,可以出院了,但需要嚴格靜養(yǎng),定期復查。
江語煙用手語向醫(yī)生道了謝,然后回了厲家。
離簽證辦好還有幾天,她身上沒有錢,錢全都被林月棠收走了,厲母答應她的一千萬要等她離開那天才能打給她。
剩下來的這幾天,她只能住在別墅里。
回去的路上,江語煙就想著,在傭人房里再熬幾天,不出去,就不會看到林月棠和厲清寒了。
可她剛到厲家,正準備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厲清寒的聲音卻從她身后響起。
“站住。”
江語煙身體猛地一僵,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厲清寒站在旋轉(zhuǎn)樓梯的頂端,身姿挺拔,俊美依舊,只是那雙復明后本該璀璨的眸子,此刻卻像淬了寒冰,冷冷地俯視著她。
“江語煙,”他一步步走下樓梯,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這幾天,去哪兒了?”
江語煙下意識地抬起打著石膏的手,想用手語告訴他,自己受傷了,在醫(yī)院。
然而,厲清寒只是極其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猛地一揮手:“夠了!收起你那套!我不想看!”他打斷了她尚未成形的動作,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厭惡,“我問你去了哪里,不是讓你比劃那些我看不懂的玩意兒!說話!”
江語煙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因為屈辱而微微顫抖。
啞巴……她是個啞巴啊!他要她怎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