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走出柳氏集團大門,街口的風有些涼。
他并未將柳月嬋的驅逐放在心上。一個被寵壞的、自以為是的女人罷了,她的世界觀脆弱得像個玻璃罩子,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他本想看在當年那份恩情上,順手幫她解決麻煩,既然她不領情,那也就算了。
這個城市,他本就不想多留。南下,去云滇。那里有他需要的東西。
他掏出一根煙點上,青白的煙霧在面前裊裊升起,模糊了遠處的高樓輪廓。他正盤算著是坐火車還是飛機,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讓他停下了腳步。
“吱嘎——!”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街道的寧靜。
三輛半舊的面包車,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從不同的方向猛地沖來,一個蠻橫的甩尾,將秦東死死地堵在了人行道中央。
車門“嘩啦”一聲被拉開,二十多個手持鋼管、砍刀的紋身大漢跳了下來,一個個兇神惡煞,將四周的路人嚇得尖叫著四散奔逃。
一個光頭男人從為首的車上走了下來,他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大的金鏈子,嘴里叼著雪茄,臉上帶著獰笑,一步步朝秦東逼近。
“小子,膽子不小啊!”光頭吐出一口濃煙,用手里的開山刀指著秦東的鼻子,“連我們黑虎幫看上的女人,你都敢碰?”
秦東彈了彈煙灰,甚至沒有正眼看他,只淡淡地回了兩個字:“聒噪。”
“我操!你他媽找死!”光頭旁的一個黃毛小弟怒吼一聲,揮舞著鋼管就沖了上來,“敢跟我們虎哥這么說話!”
光頭并沒有阻止,他樂于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先吃點苦頭。在他看來,秦東瘦削的身形,在他們這群人面前,就像一只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螞蟻。
“虎哥說了,不用留手!”另一個打手叫囂著,“先打斷他的兩條腿,讓他跪著跟虎哥說話!”
“卸他一條胳膊,讓他知道什么叫規矩!”
一群人叫嚷著,手中的武器在夕陽下泛著森冷的光。
秦東臉上的最后一絲閑適消失了。
他動了。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動的。
最先沖上來的黃毛,手中的鋼管剛剛舉到一半,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迎面撞上,胸口凹陷下去一個恐怖的弧度,倒飛出去七八米,撞在面包車的車身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然后像一灘爛泥般滑落在地,沒了聲息。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電光石火間的變故,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
“一起上!砍死他!”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剩下的人像是被驚醒的野獸,面目猙獰地一擁而上。
然后,一場單方面的屠戮開始了。
秦東的身形化作了一道無法捕捉的殘影,在二十多人的圍攻中穿梭。他沒有使用任何武器,他的拳、腳、肘、膝,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致命的兇器。
“咔嚓!”
一個大漢的砍刀剛剛劈下,手腕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擰成了麻花,凄厲的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喉嚨就挨了一記手刀,雙眼一翻,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