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也配提我們十幾年的夫妻感情?”
葉琉璃眸光冰冷,當場質問道:“十三年前,你身受重傷,癱瘓淪為廢人,就連鎮北候府的下人都嫌棄你,當時是誰衣不解帶地在病床前照顧,又是誰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前往圣山求藥?”
“是,是你……”姜文康低垂下腦袋來,踉蹌后退,有些不敢直視葉琉璃的目光。
這件事情,他的確心懷愧疚,這十三年來,一直都遭受著良心折磨。
葉琉璃再問道:“后來我因圣山求藥,染上了絕命詛咒,身子骨虛弱,好不容易懷上了孕,行動不便,你可有在身邊照顧?”
“我,我,當時邊關告急,我沒辦法,只能奔赴戰場,根本無暇分身,如何能照顧你?”
姜文康心虛地解釋,隨后連忙找補道:“后來我不是給你寫書信了嗎?難道這就不算關懷?”
“呵呵,你是寫了書信,但十月懷胎,你只寫了一封書信,那就是讓我打掉腹中胎兒,姜文康,你難道不知道我去圣山求藥時,染上了絕命詛咒?此生可能都無法生兒育女,好不容易懷上,你卻讓我墮胎?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嗎?”
葉琉璃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近乎失控。
她不是在惋惜這段感情,而是心疼自己往日的遭遇。
“畜生!”
“姜文康,想不到你如此薄情寡義。”
“葉琉璃為你出生入死,你卻在她懷胎十月,最需要關懷的時候不在身邊,而且還寫書信讓她墮胎?你還是人嗎?”
現場的賓客全都震怒,義憤填膺。
面對眾人的謾罵與指責,姜文康嘴唇發白,無言辯駁,只能將腦袋垂得更低,聲音越發急切道:“琉璃,當年的事情一定有誤會啊,真的存在誤會,我沒那個意思的,我也根本不清楚你當時的身體情況如此糟糕。”
“呵呵,你是不清楚我的身體狀況,但周麗婷的身體狀況,你可是一清二楚啊,我調查過了,當年你雖在前線戰場,但隔三岔五就會將一些稀罕的戰利品送到周麗婷府中,而我呢?你可有送給我一件?她僅僅只是感染了風寒,你就命令自己的副將不遠萬里地送上名貴藥材,而我呢?她寫信說想你了,你立即拋下軍務,連夜趕回北原城與周麗婷恩愛有加!”
葉琉璃握緊了雙拳,發出靈魂質問,一字字,一句句,都是昔日的血淚。
“原來,原來當年的事情你都知道?”
姜文康瞳孔收縮,有些不敢面對,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我……當時麗婷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他們太可憐了,我實在于心不忍。而你在鎮北候府養尊處優,享盡榮華富貴,因此,我才放心,疏忽了對你的照顧。”
“好一個養尊處優,好一個榮華富貴!”
葉琉璃笑了,當即看向姜文康帶來的小廝道:“你問問你身邊的下人,我在鎮北候府這些年,每個月的月例是多少?”
姜文康艱難轉過頭去,看向身邊的隨行小廝道:“夫人之前每個月的月例是多少?”
小廝汗如雨下,遮遮掩掩道:“呃……月例……夫人從來沒有月例啊,老爺您之前不是說了嘛,葉家有錢,讓葉府出錢供養就行……”
“什么?”
“葉琉璃加入鎮北候府十幾年,竟然連一分錢的月例都沒有?”
“這簡直太過分了。”
現場賓客全都嘩然,偌大的姜家,坐擁金山銀山,結果連三房正妻的月例都克扣,甚至十幾年如一日不給一分錢。
簡直天理難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