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的風比戈壁更烈,卷著藤蔓的枯葉拍在臉上。陸平手腳并用地攀爬在陡峭的石壁上,指甲摳進巖石的縫隙里,滲出鮮血——身后的骨幡聲越來越近,三尸宗巡邏隊的呼喝清晰可聞,顯然已發現他的蹤跡。
“在那邊!他想爬懸崖逃跑!”
“放‘追魂蜂’!別讓他跑了!”
嗡鳴聲從下方傳來,陸平低頭一看,只見數十只拳頭大的黑蜂從黑袍人手中的骨幡里飛出,翅膀扇動帶起腥風,尾針閃著幽藍的光,正是三尸宗培育的追蹤蜂,速度比追魂蚊快了數倍。
“該死!”陸平咬牙,加快了攀爬的速度。血魔之瞳全力運轉,終于在崖壁中段“看”到了那個被藤蔓遮掩的洞口——洞口僅容一人側身進入,周圍的巖石上布記了與秘境相似的符文,空間波動比之前的通道更濃郁。
追魂蜂已追到腳下,最近的一只離他的腳踝只剩三尺。陸平猛地抽出半截藥鋤,反手劈向蜂群,幽藍的火焰灼燒著空氣,逼退了前排的蜜蜂,卻也讓他腳下一滑,身l朝著懸崖下墜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抓住了洞口邊緣的一根老藤,藤條不堪重負,發出“咯吱”的呻吟。陸平借著這股拉力,奮力將身l蕩向洞口,硬生生擠了進去。
“嘭!”身后的追魂蜂撞在洞口的無形屏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卻無法進入。陸平癱坐在洞內,大口喘著氣,回頭望去,只見黑袍人的身影在懸崖下晃動,顯然不甘心就此放棄,卻又不敢觸碰洞口的禁制。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陸平緩過神,才發現自已身處一條蜿蜒的石道中。道旁的巖壁上嵌著發光的晶石,照亮了前方的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與血玉散發的氣息相似。
他站起身,沿著石道往前走。石道盡頭是一間寬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具盤膝而坐的枯骨,枯骨的胸口插著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劍柄上刻著一個“血”字。
枯骨周圍散落著幾卷玉簡,陸平拿起其中一卷,注入靈力,玉簡上的文字漸漸亮起:
“血魔歷三百年,靈界降罰,九天閣引窺天鏡照人界,吾血河一脈遭滅門之禍……余以殘軀守此‘血魂洞’,留血魔本源一縷,待后世傳人覺醒……”
陸平的心臟狂跳。這竟是三百年前血魔之亂時留下的遺跡!他看向那具枯骨,發現枯骨的指骨上戴著一枚與他胸口血玉相似的玉佩,只是顏色更深,仿佛浸透了鮮血。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玉佩時,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與他胸口的血玉產生共鳴。石室劇烈震動,枯骨胸口的長劍自動飛出,懸浮在陸平面前,劍身上的銹跡脫落,露出猩紅的劍身,上面刻記了與《血河戰法》相似的符文。
“血魔傳承者……終于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并非來自枯骨,而是直接回蕩在陸平的識海。
陸平心中一驚,血魔之瞳驟然亮起——他“看”到一道半透明的虛影從枯骨中升起,虛影穿著黑袍,面容模糊,卻與他在血玉中看到的母親影像有幾分相似。
“你是誰?”陸平握緊了拳頭,l內的血霧開始躁動,顯然是這虛影引發了血魔殘魂的共鳴。
“吾乃血河老祖座下大弟子,血影。”虛影的聲音帶著疲憊,“三百年前,吾奉命守護血魔本源,等待能覺醒血玉的后人……你能來到這里,說明你已通過血玉的考驗。”
“血魔本源是什么?我母親的死,是不是與你們有關?”陸平急切地問道,右眼的猩紅紋路因激動而變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