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則抖得像篩糠,嘴里翻來覆去就一句。
“不是我!是她!都是林舒研這個賤人讓干的!”
林舒研披頭散發,妝都哭花了,指著我爸媽的鼻子尖叫。
“放屁!是你們說她死了正好!是你們打電話叫我回來的!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想把責任都推我身上?”
狗咬狗,一嘴毛。
真是這世上最好看的戲。
蕭景然辭掉的工作,開始酗酒,整日整日地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像一灘爛泥。
他得到的懲罰,比死刑更殘忍,是讓他清醒地活著,一輩子活在悔恨里。
二十年后
曉寒再次找到蕭景然的時候,他才五十出頭,瞧著卻像個七十歲的小老頭。
頭發花白,背也駝了,渾身散發著一股酒氣和霉味。
他看見西裝革履,身形挺拔的曉寒,渾濁的眼睛里突然迸發出一陣光。
“曉寒……你是曉寒……”
他掙扎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曉寒面前。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伸手就想去抓曉寒的褲腳。
曉寒往后退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冷笑。
“別,我可沒你這種爹。”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像冰碴子。
“下跪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
“你這一輩子,跪死在這,我媽也活不過來了。”
蕭景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只剩下嚎啕大哭。
曉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播放器,隨手扔在他面前。
“我媽當年,還有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