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看見我被圍在中間,衣不蔽體。
頓時急紅了眼。
可他太臟了,太狼狽了。
膠鞋走山路磨破了,臉上滿是泥水。
在這些衣冠楚楚的人眼里。
他不像父親。
像瘋子,像流氓。
保安一棍子狠狠敲在他頭上!
鮮血泵出,染紅了他花白的頭發。
“爸!”
我魂飛魄散,嘴里都是血沫,吐字不清。
謝燃全然不知,仍死拽著我,厲聲呵斥:
“阿瀅,你別鬧了!給妮可道歉!是你先動手的!”
他看不見一個女兒的心碎,根本不在乎我所在乎的。
他的眼里只有息事寧人。
妮可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嫌捐款少,推我打我!燃哥,我好怕嗚嗚嗚……”
短發女抓起一沓鈔票,砸了我滿頭滿臉。
“不就是愛錢嗎!裝什么純愛!連婊子都不如,人家還明碼標價!”
可我一個字都不想解釋了。
“打120……打120啊!”
滾燙的淚水砸在謝燃手背上。
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