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務”這兩個字,像兩根燒紅的鋼針,扎進凌雪的耳膜,燙穿了她最后的,那點可憐的幻想。
她當然明白這兩個字背后,代表著什么。
那意味著,她將徹底失去作為“人”的資格,淪為一個純粹的,滿足這個男人所有欲望的工具。
她的身體,她的意志,甚至她每一次呼吸,都將不再屬于自己。
屈辱的烈火,在她的胸腔里燃燒,幾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焚為灰燼。
她曾經是君主。
是執掌冰雪,俯瞰眾生的寒冬君主!
她也曾有過自己的驕傲,有過自己的意志,有過無數跪伏在她腳下的臣民。
可現在……
她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用最粗暴,最殘忍的方式,奪走,然后踩在腳下,肆意碾磨。
反抗?
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中閃現了萬分之一秒,就被更深沉的恐懼和絕望所淹沒。
她看到了男人指尖那朵小小的,卻蘊含著至高規則的雪花。
那是她的力量。
是她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
現在,它成了拴在她脖子上的,最堅固的狗鏈。
只要這個男人一個念頭,他就能收回“使用權”,讓她變回那個一無所有的凡人,然后被扔進怪物堆里,撕成最惡心的碎片。
她沒有選擇。
從一開始,就沒有。
凌雪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那劇烈的力道,甚至讓唇瓣滲出了一絲血跡,帶來一絲腥甜的鐵銹味。
她那雙冰藍色的,空洞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光,都在這一刻,徹底熄滅。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為了活下去的,絕對服從。
她跪在地上的身體,不再顫抖。
她用一種近乎于機械的,僵硬的動作,緩緩起身,向著床邊那個隨意坐著的男人,赤著玉足一步步走了過去。
柔軟的白色地毯,摩擦著她的赤足。
那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裙,根本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
每向前移動一寸,都像是對她過往人生的,一次公開凌遲。
角落里,蘇清顏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雙眼瞪得溜圓,身體因為一種病態的興奮而劇烈地顫抖著。
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