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的指尖輕輕貼在醫(yī)療艙的透明罩上,看向里面的瑞恩。
瑞恩左肩上的機械義肢泛著冷光,接縫處還殘留著未能完全愈合的傷口。
她喉嚨發(fā)緊,想起他曾忍著反噬的劇痛,控制星艦撞上來的瞬間。
“蘇蘇……”
黎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和裴撤并肩站在幾步外,身上還穿著作戰(zhàn)服,肩甲上沾著未擦去的星塵。
裴撤冰藍色的眸中滿是期待與忐忑,卻在觸及蘇暖冷漠的側(cè)臉時,驟然黯淡下去。
黎墨和裴撤是專門去接瑞恩回來的,她本應該感謝他們,但因為昨晚的事情,她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他們。
她垂眸避開他們的目光,對身后的卡修說道:“卡修,把瑞恩安置到頂樓醫(yī)療室,派專人守著?!?/p>
她的聲音淡漠得像是在宣讀政務文件,“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走,留下黎墨攥緊的拳頭和裴撤落寞的眸色。
伽藍星的晚風帶著潮濕的星芒花香,蘇暖卻覺得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碎玻璃。
路過花園時,她看見星芒花歪倒在地里,像是她此刻干涸的心臟。
她走過去,扶起那朵花,卡修急忙跑過來說:“陛下,這種事讓機器人做就好了,您不需要做。”
蘇暖笑了笑,還是固執(zhí)地將它扶起來,埋好土,再走開。
也許,她也該好好整理一下,和幾個獸夫的關(guān)系。
黎墨和裴撤回來了,幾個獸夫們聚在了冥淵的房間里。
房間中,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
冥淵掃視一圈屋內(nèi)緊繃的眾人,聲音低沉如重錘:“昨晚暴露了,暖暖知道了這幾天以來的并不是夢境?!?/p>
話音剛落,幾個獸夫的臉色瞬間蒼白。
裴撤冰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黎墨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昨晚是誰?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昨晚是蒼烈……”
冥淵的話還沒結(jié)束,裴撤猛地沖上前,一把揪住蒼烈的領(lǐng)口,幾乎要勒進對方的皮膚,“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他聲音發(fā)顫,“現(xiàn)在她肯定覺得我們都是騙子!”
“不是蒼烈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