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了下來:“求父親給女兒做主,就算把女兒剪了頭發做姑子,女兒也不想每日活得擔心吊膽,不知哪日就被人毀了清白。”
父親扶起我來:“放心,爹給你做主。”
“來人,把大小姐綁起來,她身為嫡姐,心思狠毒,陷害姐妹清白,實在令人齒寒,將她關進家廟,抄經念佛。”
嫡母剛要開口,父親狠狠盯著她:“夫人若是求情,便一起和她去家廟自省,這個女兒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如此教養,都是你的錯,你也該反省才是。”
嫡母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沈婉當天便被送進了家廟,不管她如何哭喊,父親鐵了心腸,將她捂了嘴送上馬車,跟去的人只有一個粗使的婆子,連隨侍的丫環都沒有,想來是要吃些苦頭了。
眾人退去后,我只對謝宴道謝:“多謝世子幫我。”
沈婉院子里的打掃丫頭是畫兒的小姐妹,聽到了沈婉與嫡母的說話,悄悄告訴了畫兒。
第二日一早添妝,世子到了府上,我便讓畫兒找了世子幫忙,才有了剛才這一幕,一招把沈婉的計劃全打破,讓她自食惡果。
謝宴看著我:“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護著你是應該的,你有了危險能找我幫忙,我很高興。”
喬景年聽說沈婉被關進了家廟,特地去找父親求情,還去家廟看了沈婉,不料沈婉像瘋魔了一樣,砸了所有的東西,指著喬景年責罵:“若不是你,我怎么會嫁不進侯府,我本是世子夫人,而不是一個秀才娘子。”
“都是你引誘我,騙我失身于你,害我身敗名裂,如今落到這個下場。”
喬景年看著她,一臉的失望:“婉婉,你說過不愛錢財之物,只想與我共聽雨打芭蕉聲,只看枯荷落葉景,為何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婉猙獰地笑著:“笑話,共聽雨打芭蕉聲,我問你,我與你成親,住在哪,喬家的破草房嗎?”
喬景年怔怔地道:“你是沈家嫡女,嫁妝豐厚,陪嫁院子肯定有,到時候我們住你陪嫁的院子就好了,還有丫環仆婦,沈家一定都給你安排好了呀。”
“你拿銀子先供我讀書科考,等我考中狀元,你就是狀元夫人,到時候滿京城的小姐都要羨慕你。”
沈婉笑出了眼淚,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原來貪圖的是她的嫁妝,什么琴棋書畫,什么花前月下,沒有錢財支撐,只有一個陋室,粗茶淡飯,衣不裹腹。
沈婉在家廟里一直呆到了出嫁那日才回府,出嫁時,只有嫡母為她準備的三十多抬嫁妝,沈婉哭著上了花轎。
三日回門,聽她陪嫁的丫頭說,喬景年看嫁妝這么少,很是不高興,但是哄了沈婉把嫁妝壓箱底的銀子給他保管,說科考前和同窗談詩論經都要花費銀子。
等她發覺不對是,發現喬景年天天外出談詩論經,在酒樓里大吃大喝,不出幾個月,銀子都花光了。
等要賬的人堵上門,沈婉才知道喬景年欠了一屁股的賬,他還偷偷把沈婉陪嫁的地契抵了出去,人家如今要上門收房屋,將沈婉和一眾下人全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