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哄道:“到時候你嫁入侯府,你妹妹是庶女,到時候不過是一個妾室,要死要活不過你這個主母一句話的事。”
倆母女終于談妥了,嫡母倚進嫡母懷里,嬌聲說:“還是母親疼我。”
語音低了下去,再也聽不見。
這一世與上一世不同,這一次,嫡姐沈婉提前將珠胎暗結的事告訴了嫡母,而不是成親那一日匆匆行事。
想著上一世,我被毒死在家廟,沈婉卻好好活著,繼續過著金尊玉貴的日子。
這一次還想讓我背鍋替嫁,又想奪我性命,哪有這樣好的事,我必不會讓她們如愿。
我再醒來已是第二日,身上的發熱已退。我的丫環畫兒興沖沖進來:“小姐,定遠侯府來下聘禮了,聽說要將婚期提前,還給了下人許多賞錢呢,滿府的人都說大小姐嫁得好。”
我心里冷笑一聲,當然嫁得好,有為她處心積慮謀劃的母親,哪能不好。
畫兒是我從邊關回來時,在路上撿到的小乞兒,她視我如恩人,最是忠心的,我招手叫她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畫兒一臉驚訝,卻一句不問,只點頭出去了。
侯府下聘,府上大擺宴席,請了許多夫人小姐前來熱鬧。
沈婉打扮得如仙女下凡,眾人夸口:“世子真是好福氣,能娶到這樣的嬌女。”
“沈小姐是京中貴女中的翹楚,定遠侯府真是娶到寶貝了。”
沈婉被哄得臉上笑開了花,炫耀著帶著她們去看世子送給她的墨菊,在她精心培育下,剛開了花,正是賞花時。
只有我看到她臉上厚厚的脂粉下的虛白,想必昨晚已經急急地喝下了落胎藥,今日撐著精神來應付客人。
眾人剛走到她院子前,只見一個丫環抱著東西從她院子偷偷出來,一頭撞到我身上,包里的藥渣撒了一地。
我一聲厲喝:“什么人敢亂闖,今日是大小姐的好日子,你在大小姐院子里做什么?抱著藥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那丫頭“撲通”一聲跪下:“二小姐,奴婢只是倒個藥渣而已。”
我皺眉:“什么藥渣要倒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再不說實話,給我掌她的嘴。”
那丫頭忙嗑頭:“二小姐饒命啊,這是大小姐吩咐必須將這藥渣倒到府外,不許旁人看見,奴婢也不知是什么藥。”
沈婉上前一步,嬌斥道:“胡說,我什么時候在院子里煎過藥,什么時候吩咐你倒在府外?”神色卻慌亂不已。
有夫人奇怪地上前來查看:“這是什么藥?別是什么毒藥,要害小姐的可就不好了?”
我捂著胸口,臉色煞白:“什么,誰敢在府上做這樣的事,快來人,叫大夫來看看這是什么藥?是不是有人要害姐姐。”
“姐姐馬上要嫁進定遠侯府,難保有人動了什么壞心思。”
跟在人后面的定遠侯夫人和母親聞聲趕過來,嫡母一看滿地藥渣,皺著眉,眼神一閃,只說:“好了,估計是小丫頭淘氣,快叫人打掃了,別擾了大家賞菊的興致。”
眼看有丫環上來,我怯生生看著定遠侯夫人:“央央只是擔心姐姐而已,如果不查清,誰知道有沒有人給姐姐吃了什么不好的東西,萬一影響了婚期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