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家沒有你這樣卑鄙無恥的后輩!”
陸鳴最后一句話鏗鏘落地,陸淮安徹底癱軟成爛泥。
他不甘心,伸手想去拽父親的袍角。
“父親,你……”
“別叫我父親!我真后悔把你交給你母親管教,教出一身得隴望蜀、不擇手段的作派,陸家風骨你是半點兒都沒學到!”
“今日孟大人在上,游公子已然被你磋磨至此,但凡你有點兒良知,也該知道害了人就該受到懲戒。”
“淮安,這是你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來還!”
陸鳴咬著牙甩開他的手,把“自己”二字說得極重。
在場所有人包括陸淮安自己都知道,他被陸鳴徹底放棄了。
這件案子,陸家不會有任何阻撓,所有責任刑罰由陸淮安一人承擔。
京兆府尹不想再看陸鳴演戲,利索的命人將陸淮安收押。
此案牽涉不大,但影響很大,需要上報天聽問問皇上的意思。
陸鳴自然知道今天是聽不到最終判決了,也沒臉再待下去,強撐著一抹和藹跟游朗說了幾句諸如陸家對不起他、會給予一定賠償之類的場面話之后狼狽離去。
為了避免陸家在背后使陰招兒,京兆府尹安排游朗在判決下來之前暫留京兆府。
游朗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下來。
仇已經報了,爺爺也過世了,世上再無他牽掛之人,待在哪里都一樣。
合慶巷附近的住戶最近幾天都在好奇為啥沈記點心鋪一直不開張,有好些想要買點心串門送禮的街坊全都撲了空。
直到遇見從京郊大營回來的裴徹,大家才知道原來沈家一家子去了萬氏的娘家探親,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回來。
“喲,這不年不節的探什么親呢?還沒聽說過回娘家有這時候回的。”
“你管人家呢,腿長在人家身上,想啥時候回啥時候回唄。”
這里住的都是底層官眷,大多數都是普通老百姓。
每家的女人們每天除了做家務和帶孩子之外,平時也只有湊在一起嘮嗑打發打發時間。
這不,從裴徹那兒得到消息之后大伙兒就開始議論開了。
“你說的倒是,可他們這走得也太急了吧,連個招呼都沒打。我前一天去還能買著呢,第二天去就鎖上門板關門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