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夏之前一直在沈家過著鄉(xiāng)野生活,對比起陸府當然會覺得差距甚大。
徐氏日常管家很忙,最近幾個月又陸續(xù)發(fā)生了許多不利于陸家的事情,所以她焦頭爛額之下像是完全把女兒交給了嬤嬤們。
以至于現(xiàn)如今的陸懷夏雖然接受了嬤嬤的教導,穿的戴的也挺像那么回事兒,但骨子里那股子小人乍富的勁兒幾乎完全沒有被消磨。
沈秋看著她強做隱忍實則已經(jīng)控制不住扭曲的臉,心中松快。
不是要裝著示弱么,現(xiàn)在真相揭露出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到底誰弱。
本來她只想安靜等著陸懷夏進了寧遠伯府之后被困住逐漸枯萎,可這人非要作這么一出,那就別怪她將陸家做過的缺德事兒再大肆宣揚一遍了。
“怎么?說不下去了?”
“我猜你也沒什么可說的了,畢竟前頭剛害了我們家一次又一次,現(xiàn)在回過頭來說想給我添嫁妝,這前后矛盾實在匪夷所思。”
“各位在場的街坊鄰居都是明白人,我想請問若你們是我,這嫁妝你們敢接么?這陸家你們敢去么?”
沈秋向前一步,眼神逐漸銳利,前世積累的仇恨和不甘幾乎化成實質(zhì)射向陸懷夏,驚得對方連表情都忘了做,慌得連退兩步。
京城百姓畢竟住在天子腳下,見識多,膽子也大,這時候紛紛開口應和。
“沈姑娘說的沒錯,誰要是前腳害了我,后腳又端著笑臉過來讓我占便宜,那我肯定不信,誰信誰是傻子。”
“哈哈估計傻子都不帶信的,這里頭不可能沒點兒事。”
“是呢,沈姑娘你可千萬別去,去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陸懷夏這回是徹底要暈了。
她今天本來是想著讓沈秋跟她走,哪怕不去陸家,只要離開鋪子上了馬車那接下來去哪兒還不是她說了算?
可萬萬沒想到這賤人竟然不要臉,連之前差點兒壞了名聲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誰家的姑娘不希望自己冰清玉潔,就算事后證明是被誣陷的,那也都是藏著掖著不往外說,生怕被人笑話。
可這賤人倒好,將所有事兒都抖落個干凈,自己不想好了便想將她和陸家全拉下來,實在是太可恨了!
現(xiàn)在這么多人圍在這里,全都聽到了,肯定會傳出去。
想到答應了錢琿的事兒,她心里有些慌張。
怎么辦,沈秋看樣子是死活都不肯在出嫁前離開這里,她難道真要去找個水靈丫頭給自己做媵妾一起嫁去伯府么?
那她折騰這么一大圈有什么意思,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找了個爭寵的賤人么?
陸懷夏越想越生氣,索性也不裝了,惡狠狠的看著沈秋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在這兒胡說八道,等我回去告訴父親母親,要你們一家子好看!”
沈秋鄙夷的看著她:“朝廷法度公正嚴明,京城治安森嚴,我不信你陸家敢做出什么為非作歹的事情。”
“況且陸大人如今還在停職,陸大公子也被明德書院除名,恕我直言,陸姑娘你即便不能為家族盡一份心力,至少也別做出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情讓家族蒙羞。”
“你!”
陸懷夏氣得雙眼泛紅,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賤人!
忽然,她余光瞥見一個人影,大喜喊道:“大哥!”
沈秋眼神一轉(zhuǎn),就看到了正穿過人群走進來的陸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