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富的老宅,位于落萍鎮邊緣一個破敗的院子里。
夜色深沉,只有幾聲零星的狗吠。
兩輛沒有標志的吉普車悄無聲息地停在遠處陰影里。
市紀委三室的錢主任,一個面容嚴肅、眼神銳利如鷹隼的中年人親自帶隊。
趙莉莉和兩名市紀委的干練干部,在熟悉地形的趙德柱指引下,如同貍貓般翻過矮墻。
東屋,久無人住,彌漫著一股塵土和霉味。
土炕冰涼。
趙德柱和一名紀委干部用帶來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開炕面幾塊活動的磚石。
一股陳年的煙灰味撲面而來。
手電光柱下,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物體,靜靜地躺在漆黑的炕洞深處。
錢主任親自戴上手套,屏住呼吸,將那油布包取出。
解開一層層油布,里面赫然是一本藍皮封面、邊緣已經磨損卷起的厚厚賬簿!他迅速翻開幾頁,手電光下,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時間、地點、木材種類、數量、經手人、分贓數額。
其中一頁,赫然用紅筆標注著“河灣村沉水木,疤哥經辦,斷指為記”,旁邊還畫了一個小小的、滴血的斷指圖案!
而在最后幾頁,竟然還夾著幾張泛黃的收條和匯款單復印件,收款人名字雖被刻意涂抹,但其中一個匯款單的收款地址,隱約指向了市城某個特定的信箱號。
那是李國富那位靠山早年用過的一個隱秘聯絡點!
鐵證如山!
觸目驚心!
錢主任合上賬本,臉色鐵青,眼中是壓抑不住的震怒。
他看向趙莉莉,重重地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字:
“抓!”
縣革委會大院,燈火通明。
李國富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里,像一頭絕望的困獸,地上滿是摔碎的瓷片和散落的文件。
他知道,最后的時刻快到了。
但他不甘心!
他還有最后一張牌——他掌握著那位靠山早年一些更隱秘的、足以讓其身敗名裂的把柄!
他抓起電話,手指顫抖著,準備做最后的魚死網破!
“砰——!”
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被一股巨力猛地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