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
鹿小滿渾身一震,像是被無形的針狠狠扎了一下。
這個昵稱像淬了毒的鉤子,瞬間勾起她心底最隱秘的痛處。
她猛地抬頭,撞進商臨淵帶著探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的眼眸里,只覺得荒謬又諷刺。
他在叫誰?
當然是蘇蔓蔓。
那個名字里帶“蔓”,被他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
原來如此。
剛才那瞬間的悸動,那些若有似無的熟悉感,全都是她的錯覺。
他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女人的替身,借著她的臉,懷念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夾雜著委屈沖上頭頂,燒得她眼眶發紅。
商臨淵看著她變幻的神色,喉結微動。
帶著六年來從未有過的沖動,他緩緩低下頭。
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帶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幾乎要將她包裹。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狹小的車廂里炸開,帶著十足的力道。
商臨淵被打得偏過頭,左臉頰迅速浮起清晰的指印。
他愣住了,眼底的溫柔瞬間被錯愕取代,隨即涌上更深的困惑與受傷。
“為什么?”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鹿小滿胸口劇烈起伏,手心火辣辣地疼,心里卻更疼。
她死死咬著下唇,逼退眼眶里的濕意,扯出一個刻薄的笑:“商總,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碰的。”
她故意挺了挺胸,語氣里的嘲諷像冰錐一樣扎人:“想找人溫存,去找楚煙啊。她不是您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嗎?夜夜笙歌都沒人管,何必來我這兒找不痛快?”
“泄-欲這種事,還是找自己女朋友比較方便吧?”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狠狠砸在商臨淵心上。
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悶得發疼。
他看著眼前這個豎起滿身尖刺的女人,只覺得陌生又遙遠。
“鹿小滿?!彼o拳頭,指節泛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逼出這句話,“六年前的那一晚,你在哪里?”
鹿小滿心頭劇跳,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