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的心臟猛地一縮,她能感覺到商臨淵語氣里的決絕,可她不能放手。
她強忍著喉嚨口的澀意,繼續裝傻充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臨淵,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我以后更懂事,更聽你的話,絕不惹你生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傳來忙音。
楚煙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垂下,臉上的驚慌和無辜瞬間褪去。
楚玉堂那個蠢貨,是腦子短路了嗎?
居然敢就這么跑去商臨淵別墅里鬧事,還當著那么多人面打傷鹿小滿的那個野種?
她決不能讓楚玉堂毀了自己!
包廂里,骰子聲混著酒精味撲面而來。
商敘白剛把一疊籌碼推到桌中央,手機就在皮質沙發上震動起來。
他瞥了眼屏幕,“楚煙”兩個字讓他指尖頓了頓。
身邊穿露背裙的陪酒女正往他懷里蹭,被他用手腕一擋,語氣懶散:“接個電話。”
他走到落地窗邊,拉開厚重的絲絨窗簾一角,外面的霓虹瞬間涌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喂?”他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牌局上的漫不經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窗沿。
“商敘白。”楚煙的聲音從聽筒里鉆出來,帶著明顯的急意,甚至有點發顫,“我哥……我哥被抓了,在城東警局,你能不能現在帶律師過去一趟?”
商敘白挑眉:“楚玉堂又犯什么事了?前陣子不是剛幫他擺平酒駕的事?”
“他跑去商臨淵家里鬧,還打了鹿小滿的兒子,剛被警察帶走了!”楚煙急聲解釋,“你手里不是有相熟的刑辯律師嗎?必須盡快保他出來。”
商敘白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忽然低笑一聲:“楚煙,不是你讓你哥去的?鹿小滿現在是你情敵,你更想她出事吧。”
“我真沒有,我人還在醫院躺著呢,再說搞出這么大事,我不怕商臨淵生氣嗎?剛才他還打電話過來跟我說分手。”
“楚煙,我真是替你不值。”商敘白的聲音拖長,帶著點玩味:“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能替代鹿小滿在商臨淵心里的位置,嘖。”
楚煙惱羞成怒:“你不也一樣,你當年對鹿小滿那么好,她不還是生下了商臨淵的兒子,根本沒正眼看你!”
商敘白眼里光冷下來:“那行吧,你也別找我幫忙了,我現在正忙著呢,牌局剛到興頭上……”
“商敘白!”
楚煙打斷他,聲音里的火氣幾乎要燒穿聽筒,“我們現在坐同一條船上,我哥出事,我好不了,你又能落什么好?我嫁不進去商家,就不能幫你做事,你就算為你自己,這次也要保我哥出來。”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哥,也知道你幫我是為了什么。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行不行?”
聽筒里傳來牌桌上朋友的起哄聲,還有陪酒女嬌滴滴的呼喚:“敘白哥,快回來呀。”
商敘白回頭瞥了一眼,對著那邊揚手示意稍等,才轉回頭對著電話說:“人情?你欠我的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