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躒看著這一大堆財物,眼睛都直了。本來,這是祁氏家事,自己再怎么著也不能去干涉的。但不干涉一把,怎么對得起這堆財物?
這可是祁勝和鄔臧兩人幾乎把自家都掏空了,才籌集起來的一大筆財富。
“你們回去吧,放心好了,這事包在躒身上。”智躒答應出手幫助祁勝和鄔臧。
兩人大喜,千恩萬謝告辭回家。
智躒帶了一些財物去見晉頃公,晉頃公見智躒又送了禮來,非常感動。這年頭,也就智躒對自己是尊敬的,三天兩頭給自己帶點禮物。
“主公,現在各大家族權大地多,對主公不利啊。”智躒憂心沖沖道。
智躒這倒是實話,他一直認為,國君太弱了,這對國家不利。自己雖然為卿,但地位太低,根本說不上話。
不知多少次,自己想在六卿會議上發表點什么,但都被一直罩著自己智氏家族的中行寅給強拉到代表中行寅利益的意見中。
“唉,世風日下,寡人又有什么辦法呢?”晉頃公嘆氣道。
“主公,有時,得管管一些家族的事了,適當壓壓大家族,慢慢重新樹立國君威望。”智躒對晉頃公道。
晉頃公立刻來了興趣:“哦,愛卿快講講。”
智躒將祁盈家里這點事對晉頃公講了。
最后,智躒道:“這次祁氏的家臣祁勝和鄔臧犯了點小錯,祁盈居然想要嚴懲。他的家臣雖說是屬于他祁氏的,但說到底都是咱們晉國的人。”
“既然是咱晉國人,那晉國自有國法,理應按國法來懲處,而不能讓家法凌駕于國法之上。”
“再說,臣看祁勝和鄔臧這兩個人頗有才智,如果主公能夠出面讓祁盈寬恕他倆,那他倆一定對主公感恩戴德,今后可為主公所用啊。”
晉頃公知道自己公室越來越衰弱,所以他一直想振興公室。要振興公室,那就得有公室的力量。此時見有機會籠絡兩個人才,大喜,立即命宣召祁盈。
祁盈正召開家族會議呢,祁勝和鄔臧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突然聽國君宣召,便命令將兩人先關起來,自己匆匆入宮。
晉頃公直接了當對祁盈道:“請大夫寬恕祁勝和鄔臧吧,雖說他倆有錯,但至少沒有損害國家,給他們一個機會,也算是積德吧。”
祁盈一聽就火大了,家族會議剛剛作出決定,要處決這兩家伙,誰料這兩家伙居然把關系搭到了國君這里。
這個口子怎么肯開?
以后,自己的家臣亂來,都去求國君,那自己這個宗主還象一個宗主嗎?
祁盈對晉頃公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主公,既然是臣的家臣犯了家規,理應按家規處置,這是咱晉國一慣來的規矩。”
“不是臣不愿聽從主公的命令,實在是這兩人所為令祁氏家族蒙羞。臣只能將兩人殺之以告祭祖先,并請先祖原諒臣治家無方之過啊。”
晉頃公再三要求,祁盈心意已決,不同意。
終于,晉頃公火大了,下令拿下祁盈:“哼,晉國至少還是寡人的晉國吧,寡人雖然不能要求六卿家族怎么樣,難道還管不了你一個上大夫的家族?”
晉頃公的性格上來了,智躒在旁邊看得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國君居然會將祁氏家族宗主、上大夫祁盈給抓起來!
但事情鬧大了,自己此時卻不好插嘴。
祁盈被國君抓了起來,消息很快傳到了楊食我府上。
楊食我一聽便火大了,心道不知祁勝和鄔臧給國君送了多少禮,唆使國君懲治祁盈。
這還得了?
家臣害家主,這事一旦成為習慣,那以后自己這樣的家主怎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