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中總是閃過我昨天被許婉踩手,跪在地上收集手鏈粉末的畫面。
沈晏看得出來,辰辰是故意的,也知道是許婉想要出氣。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當(dāng)著孩子的面樹立一個偏心的形象。
所以他心里有股邪火,氣我為什么要打許婉,害他都沒理由維護(hù)我。
更氣我為了收集那條破手鏈的粉末,而卑微地趴在地上。
當(dāng)時沈晏不懂這火氣從何而來,更不懂為什么那天他找人毀掉我的子宮時,自己沒有勇氣留在客廳。
但此時的心慌讓他明白了。
從來不存在什么手心手背。
自始至終,他愛的都是我,所以親眼看見我下跪和受傷,他就會不爽。
他的妻子,什么時候這樣狼狽過?!
可沈晏又是那么自信,他不相信我會離開他。
結(jié)婚多年,彼此又不是沒吵過,我從來都不舍得真和他分開。
“阿芷,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氣,出去散心了,現(xiàn)在肯定躲回家里自己哭,我一定會哄好你的”
沈晏覺得,我的親人都不在了,除了他給我的那個家,我根本無處可去。
可當(dāng)走進(jìn)家門的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那份離婚協(xié)議也不是賭氣。
我所有東西都不見了,還有小寶的。
我是真的離開了。
沈晏愣在原地,頭一次感受到手足無措。
許婉發(fā)來微信:
“阿宴,我和兒子到家了,你在哪兒?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以后不會了,林小姐不見了我也著急,阿宴,你理理我,別自己一個人扛著,至少讓我陪著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