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眼,沖她嘶吼道:“你看清楚!那是我爸爸的骨灰!”
“我知道!”她頓了頓,低沉地說道:“但是之瀾已經道歉了!再說你爸爸已經死了不是嗎?難道死人還能比活人重要?”
“哈哈哈哈哈”
我痛苦地大笑起來,眼淚卻洶涌而出。
笑夠了,我死死盯著導師,再次揚起鐵鏟。
這一次,蘇曼卿硬生生替他挨了這一鏟,手臂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曼卿!你沒事吧?!”導師驚恐地扶住她,又擋在她身前,“慕白,都是我擅自主張,要打就打我吧!”
我已經殺紅了眼,舉著鐵鏟就朝他的腦袋砸下去。
“你給我住手!”蘇曼卿怒喝。
我沒聽。
“我讓你住手!”
突然,后腦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砸中。
天旋地轉間,血順著額頭流進眼睛里,染紅了整片視線。
看到我額頭的血,蘇曼卿才猛地回過神。
慌忙丟開石頭,手忙腳亂地想捂住我的傷口。
我被送往了醫院,在醫院里躺了兩天兩夜。
她一直守在我身邊。
我醒過來那天,她為我擦拭著手,輕聲說:“你的心,我都明白。”
我沒說話。
她繼續說道:“但我只能是你的師母,你以后,別再為難賀之瀾了。”
我轉過身,沒讓她看見眼眶里的淚水。
她在床邊站了許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我知道,她走這么快,還是因為放心不下賀之瀾。
當天晚上,我就辦了出院手續。
剛到機場,竟然看見蘇曼卿跟了過來。
她神色緊繃,手里捏著一份文件,開門見山:“我知道你頭上有傷心里不痛快,但別去找之瀾的麻煩。”
“簽了這個,證明這事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