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王姐第一個反應過來,她一個箭步攔在江旗面前,聲音又急又低:“江旗你瘋了!你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那是王皓手底下的地痞流氓,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你一個人去?送死嗎?!”
蘇晚晴也猛地站起身,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惶和擔憂:“不行!你不能去!我已經(jīng)報警了,安保也……”
“安保?”江旗打斷了她,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天氣,“安保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你弟弟嗎?能跟進宿舍,跟進教室嗎?王皓這種人,玩的就是陰的,警察來了,他們就散;警察走了,他們再來。你弟弟還能不能正常上學了?”
一番話,字字誅心,精準地戳中了蘇晚晴最深的恐懼。
她知道江旗說的是對的。這正是她坐在這里,手腳冰涼,坐立難安的根本原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可……可是你去了又能怎么樣?”蘇晚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看著江旗,看著他那身洗得發(fā)白的t恤,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能解決麻煩的人。
江旗沒有長篇大論地解釋,只是轉過頭,迎上她的目光。
那雙眼睛里,沒有半分平日的懶散和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如水的篤定,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重,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說服力。
“因為我去,他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底牌,一個一無所有,看起來什么都豁得出去的人,有時候,比天后和警察都管用。”
他朝王姐伸出手,語氣不容置疑:“鑰匙。”
王姐愣住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間竟被他的氣勢所懾。
蘇晚晴的心臟狂跳起來,她看著江旗,腦海里閃過他在天橋上為了二十塊錢挺直的腰桿,閃過他在鏡頭前唱《童話鎮(zhèn)》時眼中的光,閃過他面對五十萬誘惑時那不屑的嗤笑。
這個男人,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怕。
一股莫名的信任感,毫無征兆地從心底涌起。
“王姐,”她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決定,“把鑰匙給他。”
“晚晴!”王姐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給他。”蘇晚晴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王姐看著自家藝人那不容置喙的眼神,又看了看江旗那平靜得有些可怕的臉,最終咬了咬牙,從手包里拿出車鑰匙,拍在了江旗的手心。
“你要是出了事,我沒法跟晚晴交代!”她壓低聲音警告道。
“放心,”江旗掂了掂鑰匙,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我這人命硬。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等一下!”蘇晚晴追了兩步,“我跟你一起去!”
江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你去了,目標太大,反而礙事,在車里等我。”
留下這句話,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茶室門口。
保姆車里,江旗熟練地發(fā)動了汽車,他沒有立刻開往京州大學,而是先撥通了蘇晚晴給他的,她弟弟蘇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