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桃漸漸回神,她沉浸在那段回憶中難以自拔,雖不是親身經歷,但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回憶歸回憶,暗殺的事她還沒忘呢。
小時候那些純真的舉動,不代表長大也會純真,她還是要問清楚他的目的。
她拿過涼夜手中的水母燈,細細撫摸著上面的裂痕,縫隙偏頓,顯然不是劇烈磕碰造成的,更像是長久的把玩留下的痕跡。
“所以你什么時候認出我的。”她淡淡地問。
涼夜收起平常標準的欠打笑臉,“初次懷疑是在你低血糖那回,你說你愛吃櫻桃,確定是在看見你鎖骨處的那塊小傷疤?!?/p>
霧桃了然。
原主小時候所在的孤兒院有一棵櫻桃樹,可她卻從來沒吃到過,所以小時候格外喜歡櫻桃,長大了亦是如此。
鎖骨的傷疤是晚上起夜,走廊沒有光亮,踩到其他小朋友故意扔出的果皮,摔了個狗啃泥,磕到了走廊的裝飾石像。
但
僅憑借這兩條未免過于牽強,“我還是不太信?!?/p>
涼夜:“還有”
“什么?”
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一道來自鬼塵,一道來自霧桃。
鬼塵從最開始的吃瓜老大爺變成了局中的種瓜人,他能隱約感覺到,涼夜的理由和他精神體易主那點事有關聯。
涼夜差點把身邊這個看似簡單,其實手段頗深的老東西忘了,他又往霧桃的腿邊近了近,整個胳膊都蹭在了她的小腿上。
“一股異香精神波動以及感覺。”
鬼塵暗暗思忖。
是了。
這三樣他都體會過,當她踏進荊棘高塔的那一刻,他就聞到了一股異香,說是香不標準,更貼切的說法是牽引。
精神波動他也有,那天跪迎賓客的精神海。
感覺更有,她說幫他收服精神體時,他心里無緣無故地選擇了相信。
涼夜挽過霧桃一縷發絲,放在鼻下嗅了嗅。
“霧桃,有些事無需解釋,千言萬語都是多余,我認定是你,那就是你,僅此而已,不必求證,不必推敲,心之所向,便是答案?!?/p>
悸動從來不會騙人,他從十二歲就喜歡她,怎么可能認錯?
額
突如其來的解釋跟表白似的,霧桃聽得耳根子通紅,渾身爆出彩虹糖,她不是在盤問對方么?他怎么還還說得那么肉麻,跟命中注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