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窄巷間,男人的說話聲響起:“總鏢頭怎來了?”
“呼延兄弟不也來了。”
張望岳、呼延雷看著鐵將軍把守的院門,兩人相視一笑。
呼延雷心念周巖形單影只,便到了周巖這邊想要拉他到自家過年。張望岳則抱有同樣的心思,結(jié)果兩個人碰在了一起。
呼延雷想到走荊州鏢時周巖朝食晨露晚餐霞的修行一幕,感嘆道:“周兄弟定是去了狩獵的山野閉關(guān)修行。這年關(guān)一過,大家伙相聚,他該又是武功精進,令人刮目相看。青衫百衲,悟法到三更。周兄弟在武道一途,便如苦行僧。”
張望岳同感:“心之所向,素履以往,道之所存,雖千萬人,吾往矣!周兄弟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確實!”
兩人結(jié)伴而行,呼延雷道:“總鏢頭,你說周兄弟委身在鏢局是不是屈才了?他被提拔為鏢師,我是由衷的高興,年輕有為,往后成為鏢頭不在話下,鏢行天下,聲名遠(yuǎn)揚,這是無數(shù)鏢人的夙愿,可這半年來他真的脫胎換骨了呀,還和全真教有交情,人往高處走,在終南山結(jié)廬修行,武功大成,游走江湖,博一俠名,豈不是更好。”
張望岳笑道:“且行且珍惜。”
“總鏢頭意思是?”
“蛟龍豈是池中物,風(fēng)雨不夾狂不得。”
呼延雷揣摩其意,“我懂了。興來轉(zhuǎn)腳上青云。”
“哈哈!”張望岳笑了兩聲,邁步向前走去。
兩人到巷口時,紅色的人影也走了進來,那人“啊”了一聲,忙道:“見過總鏢頭、呼延鏢頭。”
穆念慈想過周巖在做什么,休憩、喝酒、練功、燒香,想來想去,以自己對鏢頭的了解,練功的可能性居高,她都在猜測如果是練功,是器還是拳腳,卻是沒料入了巷口,看到張望岳、呼延雷。
穆念慈吃驚之下,發(fā)問一句,不等兩人說話,又解釋:“我爹打了酒,讓我到這邊找周鏢頭過去喝酒。”
呼延雷笑道:“你爹的心思和總鏢頭一致,不過周鏢頭不在家。”
“他外出走親了?”
“哪有什么親戚,定是到往日狩獵的山野閉關(guān)修行了。”
穆念慈微微失落,猜測到周鏢頭在修行,可沒想到是在山野閉關(guān)苦修,年關(guān)萬家燈火,自己雖也失去父母,可義父恩重如山,相依為命,好歹有個依靠,周鏢頭才是身似浮萍無所依。
張望岳道:“周鏢頭沉浸在武學(xué)天地,自得其樂,穆姑娘無須擔(dān)心。”
“嗯!”穆念慈道:“要不總鏢頭、呼延鏢頭到爹那邊喝酒。”
“善!”張望岳道。
呼延雷言:“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