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裝出一臉慈愛,伸手去拿姜蘅蕪手里的請柬。
“哪日赴宴?把請柬給母親,母親替你安排車架和護衛,你才到京城,不認得人,可別鬧出笑話,母親陪你一起去吧。”
姜蘅蕪松了手,笑盈盈的看著侯夫人。
請柬十分精美,紅底鎏金,印著慶國公府的徽記。
里頭是規整的小楷,端莊秀麗,用詞考究,侯夫人的臉色卻很難看,不可置信道:
“不是宴請威遠侯府嗎?單單宴請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這是什么意思?”
譚嬤嬤樂呵呵道:“衛國夫人吩咐要交到姜姑娘手上,自然是宴請姜姑娘,有什么問題嗎?”
“上次接風宴,諸多姑娘射粉團,姜姑娘百發百中,彤彤可是一直念叨著呢,此次狩獵,就是要找一些擅騎射的年輕姑娘,姜姑娘再合適不過了。”
“聽聞侯夫人不擅騎馬,那就不必赴宴了,枯坐無趣,夫人還是把請柬還給姜姑娘吧。”
請柬最后還是到了姜蘅蕪手里,主要是侯夫人拿著請柬也進不去!
命人送譚嬤嬤離開之后,侯夫人臉上的笑瞬間就沒了,冷若冰霜。
“鄉下的老婆子就是刁鉆!居然只請姜蘅蕪一人,我才是侯夫的當家主母,她是看不起侯府嗎?”
邱嬤嬤只能勸道:“衛國夫人出身鄉野,不過是運氣好,嫁給了國公爺。論起世家底蘊,咱們周家才是書香門第,夫人您從小飽讀詩書,和這種泥腿子不一樣。”
“侯爺圣眷正濃,衛國夫人哪里敢看不起侯府,就是見識少,不懂京城里的人情往來,本來是兩府相交的好事,偏偏就弄成了這樣。”
“不如夫人去求求侯爺,侯爺和慶國公同朝為官,肯定能拿到請柬。”
侯夫人冷笑道:“侯爺如今一顆心都在喬氏那里,不出事還好,出了事就埋怨我無能。”
“他只當我得罪了衛國夫人,哪里能體諒我的難處,說不定還要怪我。”
邱嬤嬤十分自責,“都怪奴婢不中用,本來想著嚇唬一下,讓大小姐不敢來,誰知道她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還是到了正院。”
“奴婢安排了人在垂花門那里守著,若是她真的敢來,就弄濕她的衣裳,可她居然沒走垂花門,說著不來,實際上卻走了小路。”
“堂堂侯府小姐,走的是下人們的路,真是……毫無體面!”
侯夫人嘆了一口氣,“不怪你,你思慮周全,是她太奸猾,做事不擇手段,防不勝防。”
“罷了,我總能想辦法進皇家獵場,當日肯定有許多青年才俊,我還得帶著箐箐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