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蕪看了一場好戲,她的父親還真是自信啊,這樣的鬼話都能信。
杏兒的說辭并非毫無漏洞,罪證也很潦草,大管家只想早點了解此事,以免顯得自己無能,只要侯爺信了,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杏兒哭喊著往侯爺身邊爬,“侯爺……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侯爺開恩,給奴婢一個服侍的機會吧,侯爺……”
侯夫人面露不忍之色,“堵住她的嘴,拖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打二十板子,送回襄州老家配人吧!”
杏兒一家都在京城,她犯了錯被趕回去,配不到什么好人家。
邱嬤嬤親自把人帶下去,盯著兩個小廝行刑。
“都給我仔仔細細的看著,一個都不準走!”
“夫人賢德仁善,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們這些個小蹄子,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府中姨娘有定數,通房丫鬟也得過夫人的眼,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否則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杏兒趴在長凳上,哀嚎出聲。
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沾濕了長凳,和嘴角的血混在一起,落到青石地板上。
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今日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她不想當通房,可她生得好,侯爺多看了她兩眼,夫人就盯上她了,說要抬她當姨娘。
夫人一句話,就定了她的一生,她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喬姨娘進府,她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解脫了,可夫人還是不肯放過她,讓他去夢華閣當眼線。
今晚她裝瘋賣傻,哄得侯爺深信不疑,夫人被摘得干干凈凈,還是那個賢德仁善的侯夫主母!
她好恨,可她螻蟻一樣的人,能有什么辦法?勉強保住一命,不牽連家人,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杏兒暈了過去,只剩下板子砸在皮肉上的聲音。
丫鬟仆婦們噤若寒蟬,這府里就是夫人的天下,哪怕覺得不對勁,誰又敢多嘴呢?
喬姨娘累了大半宿,靠在軟榻上睡著了,手里還抓著侯爺的衣角,小嘴微張,呼吸之間飽滿的胸口上下起伏著,越發誘人。
佳人在懷,姜鼎哪里舍得離開。
侯夫人抹著眼淚,哽咽道:“幸好找到了下毒之人,不然妾身百口莫辯,侯爺,夜深了,妾身服侍您安歇吧。”
姜鼎擺擺手,隨口道:“今日你受委屈了,明日去庫房里挑兩樣首飾吧,就當是本侯給你的補償。”
“無事就退下吧,喬姨娘膽子小,今晚受驚了,別忘了送些東西給她壓壓驚,夫人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侯夫人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差點就破功了!
她受了這么大的冤枉,侯爺就用兩樣首飾打發她,甚至還要陪著喬姨娘。
這個賤人分明什么事都沒有,偏要抓著侯爺不放,從前覺得她是個安分,如今看來刁鉆得很!
侯夫人勉強道:“只有侯夫心里有妾身,妾身就不委屈。”
姜蘅蕪跟在母親身后走出夢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