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瞇個眼,手中花生米很快被吃得顆粒不剩。
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重重地“嗯”了一聲,隨手一拍,手中雜碎的花生皮全部掉落在地。
如此,縣令才再次將目光防至遠處,對靠他最近的衙役揮了揮手。
接著,語氣拉長,發出了遲緩的聲音:“那個那個報案的呢?”
“縣令,那人調物證去了,很快就來?!?/p>
“嗯,如此,如此,那就不急?!?/p>
說罷,鄭縣令哼哼一笑,脖間的脂肪讓他的笑聲聽起來非常沉悶。
那身旁的衙役被這笑搞得摸不著頭腦,眼色奇怪地看了一眼縣令,但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退到旁邊。
畢竟官職卑微,使得他無法對當前不能及時開庭的情況提出疑問。
至于姜釩,為了搞清楚事情的全部流程,也只得尊重這衙門的規矩,依舊跪著。
而足足有十來分鐘,那身后才傳來一陣著急的腳步。
“于三十?”
門口的衙役將其攔住,對了身份,才將其放了進去。
撲通——
一進衙門,這于三十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報了身份。
“好,好?!笨h令聽著他的介紹,輕輕壓了壓手。
緊接著,他掃了眼四周。
“嗯,在場的都到齊了,那就——”
啪!
驚堂木被清脆壓響。
隨后,縣令雙手縮回了衣袖,目光移向下方,正聲道:“咳,這剛來得于三十,問你,狀告何事?”
姜釩在一旁跪著,耳旁話音剛落,余光便掃到那于三十一叩首,語氣焦急道:“小人于三十,本是生存于這青陽鄉,家中貧困,無地無畜,幾乎是靠他人施舍才得以生存?!?/p>
“小人實在是不忍如此難堪,便求了青陽鄉住戶劉陽,從他那借了田地,辦了借條,買了耕牛,想要為其收豐,以充饑求生?!?/p>
說到這,于三十又是話鋒一轉,那語氣中竟然帶起了哭腔:“可是可是,縣令??!”
“我萬萬沒想到,這外來人姜釩,竟然是看不起我,我好心好意向他請教些耕地技巧,他卻是冷言嘲諷,最后一刀給我的耕牛殺了,這真是不讓我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