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必須立刻下山了。”
姜芷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開始偏西,山里的霧氣漸漸升騰。
“山中夜里寒氣更重,會加重你的病情,我剛才的治療就等于白費了。”
她走到陸向東面前,朝他伸出手,表情嚴肅。
“我扶你。”
陸向東下意識地搖頭。
“不行。”
他是一名軍人。
他的天職是保護人民,不是成為一個女同志的累贅。“我一個男人……”
姜芷的眉頭蹙了起來,直接打斷了他。
“這是醫囑。”
“作為病人,你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現在跟我下山,活下去,徹底根治。”
“要么留在這等死,寒毒復發,癱瘓在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醫囑”這兩個字,從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農村姑娘嘴里說出來,竟讓他啞口無言。
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
他沉默了幾秒,終于還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很涼,卻很穩。
借著她的力道,陸向東緩緩站了起來。
兩人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
陸向東終究還是沒忍住。
“姜芷同志,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姜芷眼皮都沒抬,隨口應付。
“祖上留下來的幾個土方子,我閑著沒事瞎琢磨的。”
瞎琢磨?
陸向東心底冷笑,一個字都不信。
瞎琢磨能有一眼看穿他病灶的毒辣眼力?
瞎琢磨能有那套行云流水、老練狠絕的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