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寅時剛到,也就是凌晨3~5點。
“老爺,醒醒,今日有大朝會,奴婢伺候您洗漱。”
翠琴輕柔的聲音將王彥從美夢中喚醒。
大朝會,十天一次,除非病得起不來床,否則所有夠品級的官員都必須參加。
王彥艱難地睜開眼,感覺眼皮干澀沉重。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哀嚎一聲就想縮回溫暖的被窩。
凌晨三點!
難怪古人命都短,原來是這反人類的作息!
不短命才怪!
明明朝會辰時——早上7點,才開始,非得天不亮就在宮門外罰站,一站就是大半天,圖啥?
“老爺,您昨天不是說……今天朝會有大事,無論如何都要讓奴婢準時叫醒您嗎?”
翠琴小心翼翼,又提醒了一遍。
對啊,今天有好戲看。
想到今天的計劃,王彥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認命地爬起來,像個木偶一樣任由翠琴幫他梳洗穿戴。
收拾停當,便登上那輛代表相府身份的華麗馬車,一路向著皇城駛去。
到達東直門外時,天還是黑的,但宮門前已經影影綽綽站了不少官員。
按照炎朝規矩,參加朝會的官員得先在東直門等候。
卯時——早上5點,宮門開啟后,品級夠高的官員才能進入下一道門,如此層層遞進,最終能站在金鑾殿內的,才是帝國真正的權力核心。
而那些只能站在殿外廣場的低級官員,想遞個折子都得給太監塞銀子,皇帝見不見全憑心情。
王彥一下馬車,等候的官員們立刻像潮水般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他徑直走到最前排,看了一眼旁邊閉目假寐的林世藩,扯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林相,早啊。昨夜睡得可安穩?”
林世藩眼皮都沒抬,只從鼻子里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權當沒聽見。
倒是站在林世藩身后的陳尚林,目光陰毒,死死著王彥的后腦勺。
他王彥即便是副相又如何,敢綁架他的兒子,那就要遭受他的怒火。
昨晚他連夜召集心腹,串聯了六部不少人,就等著今天給王彥致命一擊。
罪名都想好了——沖擊京兆府,藐視皇權。
時間在等待中一點點流逝。
終于,沉重的宮門在卯時準時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