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外,雀舌身穿一身玄色騎裝,頭戴帷帽、黑紗遮面,已等候多時。
“侯爺。
”遠遠的,她看見山坡下來人忙上前去迎。
褚夜寧回身遠眺皎月下連綿山峰,眉間忽一凝,問:“可有瞧見他?”雀舌搖頭。
“再盯著就是。
”“不著急。
慢慢來。
”褚夜寧神態間似透著一股倦意。
殿宇內,落滿塵埃約六丈之高的佛像下,幾王孫子弟攜數名身著舞服的妖艷女子“把酒言歡”。
褚夜寧促狹一笑,朝著山下揚了揚下巴:“有個小尾巴,將她們引出這鏡云寺就可。
”雀舌一怔,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應聲而去。
心卻納罕,侯爺何時會讓人暗里跟蹤。
想當年在那邊陲地有京中來的探子跟蹤他們幾人,她與九曲還未所覺。
一陣疾風撲面,隨后她與九曲只聽身后咔擦一聲,侯爺他生生擰斷了那探子的脖子。
那時侯他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從高高在上的靖寧侯世子一朝跌入了苦寒邊塞,烽火十年。
有百姓所求、有身逝異鄉多年征戰沙場護家國安寧的老侯爺之功,圣人力排眾議留其應承襲的爵位,只待十年歸。
雀舌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個一笑眼睛彎彎,靈動似水的姑娘。
她抬頭望著天際那一輪彎月,輕輕一嘆,步伐沉重。
茂林中,羅昭星站在馬車旁,望向遠處寺中依稀燈火長燃的殿宇,靈機一動。
她讓奉畫把防身的短匕給她,再讓羅遠帶著璞娘奉畫二人故作掉頭回府,隱蔽在山間一清泉眾石后,一炷香之后再來接她。
璞娘聞言連忙否決,奉畫也連連搖頭。
羅遠道:“小姐,屬下奉公子之令護您安危,不能離開您半步。
小姐在,我在。
小姐若危,屬下應以死謝罪。
”她接過短匕藏于袖中,目中柔軟,看向三人果斷地道:“他不會傷害我。
”奉畫忙道:“小姐,我隨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