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才發現,夏半煙不能用不可理喻來形容,而是已經到了一種無法正常交流的程度。
“我不是英雄,更沒有所謂的英雄氣概!但這也絲毫不影響我反感你的態度!就算你是師姐又如何,別人就一定要看你的臉色行事?”我反唇相譏。
月光灑在夏半煙的臉上,猶如敷上一層寒霜,滿身寒氣讓院子里的氣溫驟降。
“陸遠,你少說兩句,師姐教訓我是應該的。”馬尾女看到氣氛越來越緊張,便主動示弱,“師姐,我下次不給陸遠偷偷送吃的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夏半煙的那雙冷眸始終定格在我臉上,即便馬尾女已經示弱,但夏半煙也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
我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會示弱,迎著夏半煙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
氣氛肅殺,夏半煙幾欲要控制不住情緒動手。
最后是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才打破這種僵局。
“陸遠,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住在這里,其他門派的弟子不是住在內院嗎?”
正是侯爺。
應該敢吃完飯,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
佝僂著腰朝這邊走過來,看了眼房間里面,眉頭一緊,滿臉復雜道:“難不成你住在這間房?”
我收回目光,意味深長道:“六合派名存實亡,我作為六合派的弟子,青山派能給我安排住處就不錯了,我哪敢挑肥揀瘦?青山派被譽為江湖第一派,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青山派,否則江湖又豈會有我陸遠的容身之地?”
侯爺一聽我這樣說,布滿褶皺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怒意,“豈有此理!我馬上去找石掌門討個說法!”
說話間,侯爺就準備轉身離去。
夏半煙忽然說道:“侯老前輩,讓陸遠住在這里不是掌門的意思,而是我安排的。”
侯爺一愣,“夏姑娘,你怎么能讓陸遠住在這種地方呢?”
夏半煙雙手背在身后,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侯老前輩應該也看見了,這次來青山派參加比武大會的人不在少數,每個門派都得安排獨立的住處,青山派根本無法提供那么多獨立的院子,所以只能將陸遠安排在這里。”
侯爺當然知道我和夏半煙鬧矛盾了,所以聽到她這樣說,侯爺也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沉吟片刻后才說:“夏姑娘,就算房間再緊張,也不能區別對待陸遠啊。這次江湖門派悉數到場,其他門派的人若看到陸遠住在這里,讓陸遠情何以堪?要不這樣讓陸遠和我去住。”
“侯老前輩是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這次來青山派當然要以貴賓招待,陸遠是代表六合派參加的,嚴格來說他是競爭對手,所以你們兩位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希望侯老前輩也不要壞了規矩。”夏半煙說:“我不止一次對陸遠說過,他來青山派只能享受這種待遇,受不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侯爺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侯爺,不用擔心我,被古月山莊囚禁的幾個月里,我什么事情沒經歷過,就算古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沒曾說過一句低三下四的話,被區別對待又算得上什么?”
聽到我這樣說,夏半煙緊鎖眉頭,眸子里忽然閃過一種很隱晦的復雜目光。
頓了幾秒,夏半煙直接轉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