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熹憂心忡忡地回了客棧,絲毫沒留意身上的香囊遺失了。
林氏見到徐熹平平安安回來了,喜出望外,也沒多留意徐熹的衣飾。只榴花眼尖,瞧了出來。
“小姐新做的香囊給了爺,怎的爺出去了一趟就不見了?”榴花道。
林氏這才發覺徐熹換下來的衣服缺了香囊,連忙吩咐人找。
“別聲張,只說那香囊中的香料價值千金,從蘇州來的時候只帶了那么一點,是老祖宗偶得了來傳下來的,金貴的很,丟不得。只要有人找到那香囊,就有重賞。要是有人想著拿香囊去變賣,或想著里面價值千金的香料,起了不改起的心思,休怪我無情!”林氏眉頭微蹙,心下有些不虞。女兒家的東西遺失在外,影響可大可小,自家爺也不是那粗心大意的,今兒這是怎么了?
那邊徐熹洗漱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徐老太爺那里。
徐老太爺笑的慈和,看著徐熹臉色不好,這才問道:“皇上問罪了?”
“皇上到沒責怪孫兒,只是冷不丁地提起了麗姐兒。”徐熹連忙把皇上說過的話轉述了一遍給徐老太爺。
徐老太爺正了正臉色,拈著胡子半晌道:“聽說那沈家對麗姐兒有意?”
徐熹錯愕地看著老太爺,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那沈家的公子我也見過,學識自不必說,品行也算出眾,只是對科舉無心。自然,哪家的公子也配不上我的麗姐兒,可這樣的人,招為女婿也還說的過去。”徐老太爺道。
徐老太爺看著面色為難的徐熹輕嘆了一聲道:“未雨綢繆,我們做長輩的總得有個打算。”
“孫兒知道了。”徐熹垂頭喪氣地道。
“再問問媳婦,去行宮飲宴那天都遇見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九五之尊哪里知道那么多瑣碎小事,還問你我們家麗姐兒。事出有因,去仔細問問才是。”徐老太爺臉色也不好看。
“是。”徐熹出了屋子就直接去與林氏說話。
林氏那邊派的人在客棧之內,車馬之上都找尋了一番,卻不見香囊的影子,這讓林氏有些心浮氣躁。
“爺也忒大意了,閨女給你做的香囊,怎只帶了一次就弄丟了!”一看見徐熹進門,林氏就埋怨起來。
徐熹聽了一愣,這才恍惚想起來在行宮中好似撞了個人,說不得那香囊就是在那時遺失的。
林氏看著徐熹愣愣的模樣,也不忍心繼續數落,只好岔開話題道:“皇上可為難了爺?”
徐熹心下猶疑,決定還是先不說沈家的事情。林氏不喜歡沈周,他對沈家也沒什么好感,女兒的親事還是拖一拖再說。祖父也只說了是未雨綢繆,說不得皇上貴人多忘事,轉眼就不記得他的麗姐兒了。到底是沈周沒入徐熹的眼,徐熹滿心不想沈周占這么大的便宜。他替女兒委屈,更覺得養了十幾年的寶貝要被人奪走了。
“那天行宮飲宴,你和麗姐兒都遇見了什么人,什么事?”徐熹連忙問道。
“那天的事,爺不都已經知道了,怎的還問?”林氏見徐熹問,就又說了一遍。
“我也是瞎猜的,覺得給麗姐兒引路的宮女說不得就是被刺的那個。真真是,幸虧麗姐兒福大命大,要不然我的麗姐兒就遭殃了。”即便行宮行刺之事已經過了幾天,可林氏提起來還是心有戚戚。麗姐兒要真出了什么事,她也就不用活了。
“就這些?”徐熹接著問。
“是啊!”林氏被徐熹問的直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