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太鬧騰,還是別打擾祖父的清靜好。”徐熹可知道三個兒子湊在一起的威力。他一片真心為老太爺,可老太爺并不買他的帳。
“你這做爹的怎的這么說兒子,快抱過來,也讓我親近親近。你不總是說,要我享天倫之樂嘛!”徐老太爺把徐熹說的啞口無言。
于是徐福笑著到了林氏的車下對著車中的林氏道:“老太爺和爺想見見大少爺和二少爺,夫人您看……”
“爺和老太爺騎著馬要見兩位少爺?”林氏納悶。
“天兒實(shí)在熱得慌,爺和老太爺棄馬乘車了。”徐福笑著道。
“正好這里有些綠豆湯,你拿過去給老太爺解暑,一會兒再來抱兩位少爺。”林氏道。
林氏想的仔細(xì),特意命廚房備好了綠豆湯和酸梅湯這樣的解暑飲品。
前面的車停了,芳草和碧草幾個都向外看,十分有眼色的下車服侍。
“都抱過去吧!”林氏是真的精疲力盡了,誰又能想到三個兒子今天這么難纏。待得徐福又來的時候,林氏也沒推辭,痛快的答應(yīng)了。
徐福笑著從后面車下來服侍的芳草手里接過喜哥兒和樂哥兒,就直接去了徐老太爺那里。喜哥兒和樂哥兒高興的不行,都又叫又笑的,離老遠(yuǎn)都能聽見。
“兩個小沒良心的。”林氏不禁沮喪地嘟囔。
兩個小家伙在老太爺?shù)能嚴(yán)镉袥]有乖乖的麗姐兒不知道,可走了主要鬧騰的喜哥兒和樂哥兒,歡哥兒鬧不起來了。他訕訕地低著頭,就只能乖乖地坐在林氏和麗姐兒的身邊。麗姐兒看著歡哥兒明亮的大眼睛,心里覺得酸酸軟軟的,一把摟住,使勁地親了又親。歡哥兒對麗姐兒的“蹂躪”很淡定,乖乖地坐著,顯然是習(xí)慣了。
馬車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到了位于金雞湖畔的莊子,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只見大片大片的田地,清風(fēng)一吹,青青的稻穗如波浪一般,好像青碧色的蘇緞。
莊頭一看就是個莊稼人,臉色黑紅,露出拘謹(jǐn)?shù)男Γ瑢χ炖咸珷數(shù)热耸钱吂М吘础?/p>
“早就預(yù)備好了,就是不知能不能入主子們的眼。”莊頭殷勤地笑著道。
徐家位于金雞湖畔的莊子簡樸卻并不簡陋,窗明幾凈,草木豐茂,林氏看了很滿意,囑咐下人收拾整頓。芳草等人都手腳麻利,絲毫不懈怠,不過是兩刻鐘的時間就把莊子中最好的幾間房子打理的像模像樣。
一行人略微整頓一番就到了午膳。莊頭家的親自帶著人來送飯,時鮮蔬果,蝦蟹魚肉樣樣俱全。
“莊子中的飯菜自然比不得園子中的精致,可吃食新鮮卻是一等的,主子們也嘗嘗,嘗好了也是奴婢們的一片心意。”莊頭家的明顯比莊頭會說話,眼神也透露出精明。
“你有心了,賞。”林氏笑著道。
莊頭家的從芳草手里接過了打賞荷包,高高興興地磕了頭才退下去。
“這個莊子有兩百多畝的稻田,一百多畝的果園,還有魚塘,蓮田,菜地等等,林林總總加起來怎么也有個四五百畝。即便是戰(zhàn)亂的時候,這莊子收成也不錯,糧食果蔬都是上乘。那莊頭姓于,是個會干活的,他渾家看著雖精明,卻也是個本分的。”徐熹是親自來看過這個莊子的,所以對這個莊子還算了解。
“花了多少銀子?”徐老太爺問道。
“八千兩。”徐熹給的價錢很低。
對著徐老太爺慎重的神色,徐熹接著道:“這莊子我讓徐福查過,不過是一個敗家子賭徒,變賣家族的產(chǎn)業(yè)換了銀錢又都輸進(jìn)了賭坊。當(dāng)時賭坊催債催的緊,那紈绔就賤賣了祖產(chǎn),這莊子就是其中之一。莊子里的人我也大部分都留了下來,畢竟我手頭上沒什么人,更何況我看著莊頭還算信得過。”
徐老太爺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
莊子中的飲食果然大都是馬蘭頭,莧菜,茭白,春筍,荸薺,櫻桃,桑椹,黃杏,枇杷;活魚鮮蝦自然也不少,美味程度不過是吃個新鮮。麗姐兒吃了不少蔬果,尤愛櫻桃,酸甜可口,滿口的清爽。
“明天就是端午,粽子和茶蛋自不會少,你卻少吃些。那粽子不好克化,怕把有起色的病癥再勾回來。你既喜歡這些蔬果,就多吃些。”林氏對著麗姐兒道。
麗姐兒乖巧地點(diǎn)頭,她并不喜愛粽子,總覺得那東西粘膩噎人。每次端午不過是嘗嘗味道,吃不得多少。
“明日賽龍舟,我們可要去占個位置?”麗姐兒有點(diǎn)不大明白這個時代組織這種活動該如何觀賞。
“自會有人搭了臺子,我們上去看就是了。”林氏認(rèn)為沒必要對女兒講述其中細(xì)節(jié),麗姐兒自然也懵懂。
用過午膳林氏照顧著孩子們午睡,鄉(xiāng)下靠近湖畔的莊子氣候更宜人,在初夏這個美好的季節(jié),大人孩子都很舒適。到達(dá)莊子的第一天,眾人還都處于整頓狀態(tài),所以麗姐兒和幾個弟弟也沒有逛過莊子,只是在屋子中玩耍。夜晚的螢火蟲在窗戶紙上爬來爬去,這讓麗姐兒想起了山中的生活,笑容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