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空上下起了大雨,掛起了大風。
大風很猛烈,將蘇晚晴的花店,弄的一片狼藉,楚牧之看到這一幕,急忙走進了花店,他沒有多說什么,就是一個勁的幫她整理。
然后,和她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聽的蘇晚晴都是一愣一愣的,但是她沒有去打擾這個男子,因為他在幫她。
在整理好后,她伸手抓住對方,開始感謝起來,然后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你真的認識我?”
“如果我說是夢里見過你,你信嗎?”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在蘇晚晴心中漾開層層疊疊的漣漪。
夢里?
這算是什么回答?
輕佻,荒誕,卻又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認真,讓她心頭那點因陌生男人闖入而生出的警惕,被一種更復雜的情緒所取代。
楚牧之沒有給她追問的機會。
他抽回被她溫軟指尖包裹的手,仿佛被那點溫度燙到了一般,動作快得有些狼狽。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滿地狼藉,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沉靜,卻多了一絲刻意拉開的距離:“雨小了,我該走了。后窗最好明天就找人換掉,這只是開始,今年的雨水會比往年多得多。”
說完,他不再看她,徑直走向門口,推開玻璃門,身影迅速消失在淅瀝的雨幕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蘇晚晴獨自站在凌亂的花店里,空氣中混雜著雨水的腥氣、泥土的芬芳和花瓣破碎的甜香。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醫藥箱,又看了看那扇被楚牧之強行關上的后窗,腦子里亂成一團麻。
這個男人,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謎。
他知道她沒賣的藍鳶尾,知道她接了婚慶的單子,知道即將流行的花材,甚至連一扇窗戶密封條的老化程度都了如指掌。
現在,他又預言了今年的雨水。
這一切,真的能用“路過時注意到的”來解釋嗎?
趙曼第二天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沖進店里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蘇晚晴正在有條不紊地清理著殘局,那些被楚牧之搶救下來的洋牡丹被妥善安置,只是眼底的疲憊和迷茫怎么也藏不住。
“我的天!晚晴!你沒事吧?昨晚那雨跟天漏了似的!”趙曼放下包就開始幫忙,“咦?這些花怎么都搬到這兒了?哎喲,這后窗……這是遭賊了?”
“沒有,”蘇晚晴搖搖頭,把昨晚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隱去了那個關于“夢”的離奇對話。
“什么?一個陌生男人半夜闖進來幫你?”趙曼的八卦雷達瞬間啟動,眼睛锃亮,“高嗎?帥嗎?是不是對你有意思?英雄救美啊這是!快,給我看看他留的那個供應商電話,我查查是不是空號,別是騙子!”
蘇晚晴無奈地把那張紙條遞給她。
趙曼嘀嘀咕咕地撥通了電話,幾秒后,她臉上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了驚訝:“喂?……欸,你好,請問是‘綠野仙蹤’花卉基地嗎?……對對,我們想訂一批淺紫霧鐘草……什么?最后一批昨天被人預訂了大部分,只剩下一點點了?!”
掛了電話,趙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蘇晚晴:“神了!真有這個供應商!而且他說,這種霧鐘草以前根本沒人要,就這兩天突然有好幾個大花商來問,價格已經開始漲了!晚晴,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啊?”
蘇晚晴的心重重一跳。
預言,又一次成真了。
就在這時,花店的電話響了,是昨天那個婚慶單子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