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群回過神來,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目光帶著幾分倦怠與游離,看向不知何時站在一邊的孫橋橋,聽到她的稱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孫姑娘不一定如此見外,還是和以前一樣稱呼就是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依然留在院內(nèi)。
孫橋橋聞言,松了口氣,彎起眉頭一笑,笑容明媚:“好呀!黎大哥回來就好了。”
“紅楓大哥這幾天都不大愛說話,怎么吃東西。我也煲了一些排骨湯,還熱著呢!黎大哥要一起嗎?”
她的聲音明快清脆,仿佛春日里的鈴鐺,帶著陽光般的溫暖。
“不必了……”黎昭群有心想應(yīng),可嘴里出口的卻是拒絕。
孫橋橋見此,本是要越過他進(jìn)院的,見他雙腳如同生了根,深深地扎在原地,整個人望著院內(nèi)的情景,愣愣地出神。
里面紅楓正在教孫阿妹識字,中場休息的時候,互相會玩一會兒小姑娘家喜歡的手繩。
孫阿妹沒有什么同齡朋友,從以前就只有在家陪孫橋橋玩,但孫橋橋要出去支攤子,因此,她總是一個人。
但紅楓卻很有耐心,他不但愿意教她識字,還會陪她玩紅繩。
所以這些日子,孫阿妹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活潑開朗了許多。
午后的陽光柔和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一幕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黎昭群站在門口,望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心內(nèi)五味雜陳。
他從來不知道,紅楓竟然喜歡小孩子!
那雙始終帶著冷意的眸子,此刻因?yàn)榻虒?dǎo)小姑娘而染上了幾分暖意,連帶著整個人都溫和了許多。
孫橋橋推開了院門,隨著“咯吱”一聲響,院內(nèi)的兩人都停了動作,同時抬頭望了過來。
孫阿妹眼眸一亮,忍不住歡呼了一聲,“姐姐,做好了中飯嗎?太好了,今日吃什么?”
她丟下手里的紅繩,像一只歡快的小鹿,興奮地蹦蹦跳跳地奔了過來。
走到跟前,看到后面的黎昭群,她有些好奇地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脆生生問道。
“你是誰啊?”
“阿妹,這是黎大哥。”孫橋橋拉了拉她。
孫阿妹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黎大哥啊。你好啊,我叫做孫阿妹!”
她是知道隔壁住著兩個大哥哥的,但還是頭一回見到黎昭群。
黎昭群勉強(qiáng)扯了扯唇角,應(yīng)和了一聲她的打招呼,視線卻是止不住地往后面看。
紅楓正低頭把紅繩一圈圈地卷起來收好,垂著的眼臉看不出情緒變化,好似根本沒看到多出來的一個人。
孫橋橋見狀,心里明白了幾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將手里拎著的食盒輕輕放在院內(nèi)的石桌上,笑瞇瞇道:“紅楓哥,黎大哥,你們記得吃飯啊,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我和阿妹就先回去了。”
說完,她很識趣地拉著一臉好奇還想再問些什么的孫阿妹匆匆離開了。
在這樣微妙的氛圍下,她知道自己和妹妹不適合再留下,以免徒增更多的尷尬與難堪。
隨著兩人的離開,院內(nèi)的氛圍變得更加壓抑清冷了。
黎昭群邁著略顯沉重的步子走進(jìn)了院內(nèi)。
他發(fā)現(xiàn)晾曬的衣物都不見了,就是墻角種著的那株蘭花,也變得蔫蔫巴巴的,失去了生機(jī)。